續掃著門前在時光中失去歲月的枯葉。
……
……
大趙皇朝,臨安府。
鳳凰山上。
滿地春桃灑落,鋪滿青石,釀出酸味。
大趙天子趙天衍枯坐在滿地落盡的桃花瓣間,眼眸平靜的望著那端坐在閒亭中,身上氣息愈發的強大,面容卻愈發平和,乃至顯得有些放蕩不羈,肆意飲酒的趙仙遊。
“安樂此子要破十境了。”
趙天衍髮絲,肩頭,俱是沾染著桃花花瓣,輕聲說道。
在這特殊的狀態下,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人間本源威壓的變化。
“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快……”
“當初能出劍毀朕之籌謀……或許,便是天命。”
“上天註定朕要走這條路。”
趙天衍輕聲的喃喃著。
當安樂在陸依山的輔左下,攻下了大理,平推了西梁……
趙天衍便已然知曉,大趙皇朝……已經危在旦夕,被一頭恐怖的勐虎給盯上。
曾經被他完全看不起的少年,如今已經成長到足以讓他忌憚萬分,甚至,欲要吞掉他的江山的程度。
不過,如今,趙天衍已經放手,掌管大趙皇朝國事的是太子趙神炎。
趙天衍雖然心煩意亂,卻沒有徹底亂了心緒。
他很清楚,想要改變局面,讓及及可危的大趙,再續五百年,只能寄希望於接下來的舉措。
趙仙遊端坐閒亭中,整個人散發著光芒,愈發的出塵,與那枯坐在地,落盡桃花的趙家天子,氣質完全不同。
一者如上天仙人,一者如泥地凡人。
趙仙遊看都不曾看枯坐的趙天衍,整個人愈發的出塵,彷彿隨時要羽化登仙。
他唯有在飲那凡塵俗世中打來的一壺老酒,才顯得有那麼些許的紅塵氣息。
而恰恰相反的是,趙天衍卻時時刻刻都在盯著趙仙遊,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當一縷髮絲從髮根到髮梢變成了白色,趙天衍的滿頭……便俱是成了白。
但是,他的眼眸,卻是精亮了許多。
“時機,到了。”
“飛仙。”
趙天衍抬起手,咬破了五根手指的指肚,五滴殷紅的鮮血,便從中滴灑而出,漂浮在了空中。
慢慢的,五滴鮮血,宛若活過來般,化作五根絲線枷鎖,朝著趙仙遊而去。
閒亭之中,趙仙遊輕笑出聲,輕笑漸漸化作大笑。
最後,被五根壯大的血色絲線給徹底的籠罩,化作了……
血繭。
……
……
重雲吐飛電,高棟響行雷。
第七山。
山風呼號,狂風大作,壓的漫山樹木彎曲了身姿。
唯有山巔小院中,一道白衣身影,挺拔如傲竹,負手而立,仰望黑雲蒼穹,登天而起。
安樂自然不知曉他迴歸人間衝擊十境,會引起各方動靜。
但是,哪怕知道了,他亦是不在乎。
對於破十境,他勢在必行。
仙驕碑前的一場襲殺,讓他知曉了自身實力上的不足。
驪山古墓中元蒙皇帝帶來的威脅,讓他時刻感覺到如刀劍懸頭。
聖師曾言,天下大變之勢將至,讓他生起了緊迫之意。
唯有破十境,他才能在未來的大勢之中,有足夠的對抗力量。
這一場災劫,顯然不是簡單的十境一災“涅槃之火”那麼簡單。
因為安樂根基太紮實了,甚至,他之強大,引起了人間本源的注意,當本源降下災劫,那普通的涅槃之火,也會化作燎原天火,無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