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這樣了?”永博率先打破沉默,拿起托盤裡的塑膠攪拌棒毫無目的的在杯中攪著。
普華無言以對,算是預設了,否則她還能怎樣,糾纏著永道不放?
“家裡好些了嗎?我是指伯父伯母。”普華小心的問,被永博不客氣的瞪了一眼。
“這麼快就改口了?”他話裡有嘲諷的意味,說完又自覺無趣,扔下攪拌棒喝下大半杯熱茶,“也不是,我忘了是兩年前的事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你們這是為什麼!”
“別說這個了,工作還好嗎?”普華苦澀的笑著,轉開了話題。
“還不是老樣子,到處跑居無定所,前陣子不得不回了一趟北京,把一個寮國的專案推掉了。”
“為什麼?”
永博擺出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家裡怎麼可能放過他,我爸要見你,又讓他把那個裘因帶回來說清楚,他的性子你也清楚,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死撐著什麼都不認,最後鬧得爸心臟病都犯了,年都沒過好,我只能回去。”
聽到這些,除了道歉,普華想不出還能說什麼,深吸氣還是覺得心虛,“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當時……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多。我只是希望……別影響他們……”
“他們?”永博苦笑著揚起眉,“你說誰?”
普華抱住自己的手臂靠回椅背裡,求饒的望著永博,“你明明知道的……永道和……”
“他們……哼……”永博重重的哼了一聲,“從過去看著你們一路過來,你們的事我不願意多過問,但這次……普華……我不得不說,你們兩個都太不懂事,一點沒為其他人考慮,哎……算了,不說了。”永博搖搖頭,深深的嘆口氣,翻開袖口看了下時間。
“對不起……”
“別這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不用對我道歉。”永博說著從包裡抽出紙,寫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給,我這個星期都在這裡,有空再找個時間談吧。我換了另一個號,還是24小時開機。”
“好。”普華接過紙,讀了一遍上面的數字收進包裡,“哪天走定了嗎?”
永博拉上裝輪滑鞋的拉鍊,重新背起揹包,“可能下個星期吧。”
走出快餐店,他送普華回車站坐車,路上兩人各懷心事,沒再談什麼。
普華心裡五味雜陳,總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上車前,她鼓足勇氣告訴永博:“年前的事我真的很過意不去,麻煩你轉告伯父伯母,希望他們保重身體。我……走了……”
永博點點頭,手插在口袋裡目送普華的車開遠,轉身向街角走去。
普華在車上把永博的新號碼輸入手機,原先的也沒有刪,但在聯絡人的欄目裡,她把他拖入了普通人的分組。
第二天在公司忙完,中途開啟桌面上的資料夾,普華找到了永博考給她的照片,點開一張黃沙漫天的景物照,長久的凝視著。
前一晚的夢裡,反覆交替著林果果和永博兩張臉,從他們的話裡,普華不止一次看到了自己。下一步往哪裡走?想好了要重新出發,可到了天津,她還是繞著來時的方向一遍遍轉著圈踟躕不前。
吃過午飯同事們在辦公室裡打牌,她去隔壁的茶水間休息。一個人坐著喝茶,又想起那晚和林果果的談話。
那時林果果說:“你還在乎,而且比你自己想的還要在乎,我能感覺到。逃避是沒用的,你不是懂得逃避的人。你現在只是在騙自己!如果可以忘掉,兩年前你就忘了。你心裡,還是希望回到他身邊去,對嗎?”
這個問題,普華弄不清。
與永博同在一個城市,她不止一次想過打給他,當面解釋清楚所有的事,讓心裡不再有絲毫的遺憾。可每次衝動沉寂之後,她又慶幸自己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