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幾個女孩子圍在一起,都還很年輕的樣子,卻哭的連喘息都費勁。
怎麼能不哭,傷害過他們的人,最後還是得到了懲罰,哪怕,她們也覺得不夠,可是她們還是覺得又高興又心酸。
多少年夜不能寐,在今天終於可以發洩出來了。
荀白露望著她們,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過了會,有人來到荀白露的身邊,是周淼。
她顯得很從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得體舒適的,而非看到藺知玟最終結局的快意。
比起她所負擔的,藺知玟這些算什麼。
可是她,好像也只能做到這裡了。
「荀小姐,明天我就打算回上海了,想來跟你道個別。」
也許是生命裡某些人出現的太過微妙,荀白露總是覺得,她跟周淼是能很好共情的。
她受過的傷害,遠比自己還要多。
所以她說:「那以後好好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我知道,荀小姐你也是。」周淼笑了笑,回望了眼法庭,巍峨森嚴,正氣凜然,也給了她最大限度的公道。
「荀小姐,你知道嗎,我當心理醫生已經有好幾年了。」
「我總覺得,我吃過那麼多苦,如果能幫到別人一點的話,會很好很好的,這些年我遇見了一些病人,或者一些年紀很小的孩子,我才知道,原來她們也會像我一樣,成為無辜的受害者,我想,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她們,從某種意義上講,給她們希望,就像你當年對我一樣。」
說了一些,周淼忽然頓了頓,她跟荀白露說:「荀小姐,我曾經看過一個影片,我看見了一個女孩子要健康平安的長大,一生中要經歷多少困難。」
「或許我無法改變一些既定的事情,但是,我想成為能夠照亮那些人的一束光,你會支援我的對嗎?」
即便深陷泥沼,也要向著光明前去。
荀白露臉上浮現溫柔的笑意,「對,我會永遠支援你的。」
就像過去,她不知道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有人一直關注著她,為她的一點點進步而欣喜,在未來的日子,她也會變成那樣的角色,看著周淼,做千萬個她們想要做的事。
「那麼,荀小姐,我先走了,希望我們都會在未來的日子裡,越來越好。」
一定會的。
在回去的路上,荀白露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雪粒落在烏髮間,化開了寒意。
她看了眼身旁的藺知宋,輕聲問:「藺知宋,你會,有一點點心疼她嗎?」
藺知宋知道她說的是誰。
他搖了搖頭。
並不是安慰荀白露,他實在是做不到。
藺知玟,其實真的有想過他死的,並且,差一點就做到了。
那是他高中的時候,遇見藺知玟在外面和人勾三搭四,他氣的不行,把藺知玟拽回家。
藺知玟對他破口大罵,藺知宋始終覺得,她是姐姐,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可能一點點都不管。
那些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難道真的看著她出事嗎。
就在隔天,藺知玟破天荒的給他倒了杯水,態度也不太好,但是,這個舉動就很奇怪。
藺知宋一點都沒喝,拿回房間放在桌子上了。
那時候許舒文喜歡小動物,在家裡養了特別小的狗,那狗一點都不規矩,上躥下跳。
就是那狗把那杯水帶倒了。
水澆在屋內的盆栽裡,藺知宋本來沒管,第二天盆栽就不行了。
那水裡面下的有藥,本不是致死性的,但是藥量很大,很容易就會救不回來。
藺知玟從沒把血緣親情放在眼裡過,什麼都會由著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