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再無可辯。
藺知玟緊繃著下巴,瞪向藺知宋:「藺知宋,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你幫這麼個賤人來對付我!」
「你閉嘴!」藺淵捂著心臟衝上前去,揚手給了藺知玟一巴掌。
藺淵性格溫善,始終覺得對待子女不應太過苛刻,更不應該動輒棍棒教育。
他只打過藺知玟,今天,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知道她在學校欺負人,第二次,是她亂搞懷孕,將她送走。
誰都有資格說一家人,唯獨藺知玟沒有。
藺知宋冷眼看著她,道:「你真的把我們當過一家人嗎?」
「是你說的,巴不得我早點死,不要礙你的事,巴不得爸媽早點死,你好繼承家產,也沒人可以管你,你怎麼有臉說出一家人的。」
藺淵和許舒文分明還流著淚,他們比誰都心痛。
「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來啊!」
「你們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變成今天這樣不都是你們造成的嗎?」
藺知玟抽著氣,道:「就是因為你們重男輕女,從出生開始,我就處處不如藺知宋,你們只看得見他看不見我,走哪都是帶著他,把我丟給那兩個老東西,你們知道他們有多重男輕女嗎,對我從來就沒有好臉色。」
「我長大了,我不聰明也不聽話,所以你們就更討厭我,放任我,不管我,不管就不管啊,反正你們也不喜歡,我偏要讓你們更討厭,讓你們厭惡到底。」
所以她跟著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看著他們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學,青出於藍,沒有人管多好啊,她本來就是這樣的爛人。
「是你們害我變成這樣的,我造的孽,你們也要分一半。」
她真的瘋了。
荀白露聽她發狂,根本同情不起來她。
她的不幸,不是她傷害他人的理由。
三言兩語,抹平不了千百道傷痕。
藺知玟說完這些,也不管藺淵跟許舒文如何,直接越過所有人離開。
就算外面有一堆人想要她死,她也不在乎了。
她走了,到處都清淨了。
藺知宋跟餘下人沒什麼好說的,他還要等最確切的證據,藺知玟,不會再有將來了。
今天他要帶荀白露先回家。
「爸,媽,我跟白露先走了。」
藺知宋過去,將外套披在荀白露身上。
「白露,我們回家了。」
始終不發一言的荀何在荀白露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叫住了她:「白露。」
這是第一次,荀白露看見他哭,是真情流露,還是感動自己,對她而言已經無所謂。
「有什麼事嗎,荀先生。」她不會再叫他一聲父親,因為他真的不配。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維護她。
就像剛才,明明他可以解釋她跟葉池的事情,他也選擇含糊其辭,因為他不信她。
荀何怎麼會不懂她的疏離,他艱難問道:「你,怎麼都沒有跟我說過。」
「我沒有嗎?」荀白露反問了聲,「我說過無數次,我被人欺負了,你管過嗎,你永遠只當我在無理取鬧,我能有什麼辦法。」
「行了。」荀時程聽著這類似父女情深的話覺得反胃。
「要走的就走,費什麼話,還有爸你也是,裝什麼慈父啊,人荀白露也看不上啊。」
柏冬至是真的聽不下去了:「你他媽的是不是神經病啊。」
大概是腦子被人踢殘了。
荀時程憤恨了看了她眼,柏冬至壓根不怕他:「今天發生的事關你屁事,輪得到你在這開腔,不想聽就滾,你當你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