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少爺住的地方,而你是……”忠叔只會回答第一個問題,至於第二個嘛……他微微小愣了一下。“你說什麼?你……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
不會吧,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小小眸兒垂落,長長睫毛眨呀眨,當她再度抬起頭時,那緊鎖的眉間,絲毫沒有鬆開跡象。
回答忠叔的,還是那副莫宰羊的表情。
“這位大叔,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無助的語氣,像是虛弱的小鹿,呦呦尋求援助。
少爺只交代要好好照顧她,並沒跟他提及她的身份背景,所以,他當然無言以對。
忠叔無言,一張嘴努來努去。他多想告訴她,小姐,你就先不要問了,我對你也是一無所知,你能不能在床上再躺一會兒,等我家少爺回來,你愛怎麼問,我家少爺一定都能給你滿意回答的。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待在這也沒什麼意義,我走了。”說完,她光著腳丫,直接就往樓下去。
“小姐,你不能走啊,你這一走,我要怎麼跟我們家少爺交代。”忠叔慌張地尾隨在後,要是讓少爺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他可難解釋了。
但鈕小奔可不管他,邊走邊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又是那麼陌生,我待著一點意義也沒有。”
“小姐,你再多待一會,等我家少爺回來行不行?”
她前腳才觸到玄關處,又因他這話而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忠叔。“你左一句你家少爺,右一句你家少爺,那你告訴我,你家少爺叫什麼名字?”
“夏……夏佩濤。”
鈕小奔思忖不到五秒便冷睇著他搖頭。“對不起,不認識。”
她不會讓自己待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她要走到外頭,至少,自己可以求助警察,以強而有力的警力支援,一定能夠很快幫她找回家人,找到回家的路。
就在她要離開之際,一個身影適時擋住外頭藍天,同時也擋去了她的去路。
“少爺,這位小姐她……”忠叔趕緊跑到夏佩濤身邊,悄聲說道:“她好像什麼都記不得了,連她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
從鈕家墓園回來的夏佩濤才剛進家門,就看見鈕小奔光著腳丫,全身上下還帶著傷,就打算離開此處。
不用忠叔提醒,從她那對陌生惶恐的眼神,他大膽假設,眼前的鈕小奔跟受傷前的她已經大不相同了。
他記得品豐說過,除了外傷外,她的後腦勺是撞在樹幹上,照這樣推論,喪失記憶的可能性可說是大大提升。
如果真如他所想,不如將錯就錯,這樣一來,他就能順理成章將她留下療傷,也犯不著跟她解釋,辦一大堆落落長的理由。
“小包子,這裡就是你家,你還想去哪裡?”
他沒有著急她要離開,神情輕鬆,口氣自然,不僅如此,還熟模熟樣地走上前牽她的手,這樣親密的肢體動作打破所有疏離感,讓鈕小奔頓感錯愕,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眼前男子的這番說詞。
“我家?小……小包子?”
在她還沒意會過來前,夏佩濤已經將她牽往客廳,他記得冰箱裡還有百合阿姨送來的新鮮西北櫻桃,於是,連忙吩咐忠叔說道:“把小包子小姐喜歡的西北櫻桃拿出來,我想她三天沒吃,現在一定饞死了。”
忠叔一頭露水,這……這西北櫻桃不是百合夫人拿來給少爺的嗎?什麼時候又變成這位小包子小姐所喜愛的了?
但長年的默契,讓他曉得只需多做不需多問的道理,少爺會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存在。
“是的,我現在馬上去拿。”
才剛坐定在沙發上,腦子裡還在想著她何時愛上西北櫻桃時,夏佩濤已經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