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一遍,他開始懷疑起當初的決定。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去京市,一直待在她身邊不就好了?
為什麼要讓她遭受那麼多,為什麼一點痛苦都不肯透露給他,他季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季岑的表情忽然變得平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海浪在聚集,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形成海嘯將他完全吞噬。
最後,海嘯全都化成了對自我的懷疑和自責,驕傲的少年從來對一切都是遊刃有餘,可這一刻,巨大的茫然將他籠罩。
季岑忽然意識到,他好像高估了自己。
可他同時也忘了。
他也不過是個不到十九歲的少年。
所有的情緒變化彷彿只在一瞬間,便快速被季岑收斂。
保姆剛收拾完客廳,就看到年輕的僱主大步流星出了門,她甚至都來不及問一句接下來要幹什麼。
畢竟現在的房子空空蕩蕩,新買的菜做出來也不知道給誰吃,剛送到的狗糧還未拆封。
監控室裡,保安大爺面對季岑想要查監控的要求,很是大方的讓開了座位。
在看到季岑臉色嚴肅的一遍遍將影片鎖定在一個眼熟的女孩身上時,他眯起了眼睛,忽然開口:“喲,是這個丫頭啊,好幾天沒見到她咯。”
季岑將影片畫面截停,快速撥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了幾句話後快速起身離開。
他現在沒有心思想那麼多,唯一的念頭便是找到人,一切只有等他找到明念再說。
即將步入七月,深市的氣溫越來越高,中午的太陽更是毒辣,深大正值下課時分,實驗室外,部分看熱鬧的同學還沒離開。
教室門緊閉,裡面的打鬥聲顯然已經停了。
有人嘀咕:“那人誰啊,怎麼衝上來就給梁教授一拳。”
“你別說,這人真t帥,打架更有感覺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未閉合的玻璃窗投射進來,映照在略顯狼狽的梁懷川身上,他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跡,低笑了聲。
“這麼久不見,上來就是一拳頭,阿岑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氣盛呢。”
季岑擰眉,面無表情道:“你再噁心我一句,可不是一拳頭那麼簡單了。”
不過是早年在季朝讀書時,喊了他一段時間的川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再問一遍,她去哪了?”
車牌號的資訊很好查,很快便鎖定在了梁懷川身上。
聽到季岑的話,梁懷川不緊不慢撿起碎裂的眼鏡,第一次正面審視起了面前的少年。
梁懷川依舊是那副柔和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完全相反:“季少爺這麼神通廣大,查不到嗎?”
:()心動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