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手們極為熟練的把旗幟疊好,恭謹的雙手捧著跑步上帥臺,站立在侯爵身前。
白手套輕輕地攏在一起,微微抖動了一下,前排士兵看到一縷青煙繚繞而起,火媒子上跳躍著藍色的火焰,從四面旗幟上依次掠過!
“不!”
“不!”
“為什麼!?”
……
各部隊最前面站立的都是小隊長以上主官,看到騎士團旗被烈火吞噬,看到棋手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在地上拍打著熊熊而起的火焰,藍色的、綠色的、紅色的,代表著不同軍銜的簪纓頭盔不約而同地聚集起來衝向了主帥臺,頭盔下是一雙雙憤怒、吃驚的眼睛。
池寒楓冷冷地掃了一眼臺下被親衛們推開的軍官們,緩緩在帥臺上來回踱著步,馬靴下鋼釘不停地撕咬著花崗岩地面,一聲一聲,有節奏發出刺耳聲音。
軍旗,意味著什麼?在艾米帝國中,一支部隊在戰役中死傷殆盡,只要軍旗不丟,扯起大旗就又是一支鐵打的軍隊,陣亡的袍澤立刻成為這面軍旗上最神聖的守護神。在帝國500年曆史中,有過數次一支軍隊被敵人伏擊,陷入突圍無望的窘境,軍隊最高指揮官在最後一場戰役前所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集中部隊所有精銳甲士,闖出重圍把軍旗送回帝國軍部――任何丟失軍旗的主官,不論軍銜高低不論系出何門,等待他的只有兩條軍規:所有軍銜爵位一擄到底;斬立絕。
看著臺上即將染盡的火焰,臺下的軍官們和士兵已然大多淚流滿面。
“恥辱!”將軍突然一聲爆喝。
“這是我的恥辱,也是京畿戰區的恥辱。七彩龍騎士團,號稱帝國四大王牌軍團中永不墜落的王牌的王牌軍團;禁衛軍,常常自詡為無冕之王,榮譽、忠誠、無上實力的代名詞,自認為‘禁衛一出,如帝親臨’;公爵府親衛隊,號稱是黑龍騎士團中最耀眼的鑽石,三百年從未遇一敗;京畿劍士部隊,總認為自己的戰力超越帝國其他戰區正規軍!現在,這些被我們誇誇其談的榮耀已經變成了來自蠻荒地區野獸們頭頂王冠上的四顆小寶石,點綴了敵人的風采。”
池寒楓停了一刻。
“作為京畿將軍,我感到汗顏!京畿地區十四萬帝國正規編制,竟然比不過一個成立僅五年的小傭兵團,寥寥2000年紀不足20的少年,連續兩次擊敗數萬野獸,守家護國!而京畿戰區的王牌軍隊呢?大家還要不要臉!”
侯爵的臉色鐵青:“我,是要臉的。我,作為一個帝國貴族,作為一個帝國無上光榮的軍人,我向帝國承諾,在我手中丟掉的每一寸土地,我要收回,現在就收回。你們呢?有沒有信心收回!”侯爵大人聲音瞬息覆蓋了整個校軍場。
黑壓壓計程車兵和軍官們被驚呆了,沒有任何人回答。
“京畿計程車兵們,現在告訴我,有沒有信心收回失地?”
“有!”三萬士兵同時爆吼著,淚花四處飛濺。
“我!給大家最後一個機會!哪一個部隊,能夠第一個拿下失地,我在這個部隊的旗幟上,繡上一個王冠。該部隊所有平民戰士,一律晉升為帝國貴族騎士,該部隊所有貴族,允許把本次戰役刺入家族徽章中。如果……”池寒楓從牙齒縫裡往外說話:“如果哪一支部隊作戰不力,立刻撤銷番號,從帝國軍隊中永遠消失。如果,所有戰士衝上去都拿不下來,我,作為帝國軍人,將率領親衛團發起最後一次衝鋒。”
侯爵再次頓了頓:“本來,我想把小傭兵團安排在前鋒部隊中,但是,考慮到那樣太丟人,所以,小傭兵團最後出發。現在,作為本次戰役最高指揮官,我下達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命令:‘如果小傭兵團發現我與帝國正規軍人全部戰死,踩著我的屍體,去拼掉所有的敵人’,全部戰死這是帝國京畿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