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我手心裡像是沁出了汗,而手背上的汗是他的。
手機想了很久,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腦袋有一種本能,只要遇到比較複雜混亂的情況,就直接一個反應,溜。
我抽回手,把手機放進包裡,跟他告辭:“也挺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還是那樣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他卻忽然過來抱住了我。頭埋在在我的肩膀上說:“別走。”
我的手還在門把上,也不回頭:“放開我。”
他搖頭,頭髮輕輕磨著我的臉頰:“不放。我知道今天你走出這個門之後,就再也不會回頭。”
蘇亞文同學,我喜歡過你,甚至於,我現在也喜歡你。
但是我不會回頭,跟出不出這個門無關。
我正要推開他,就聽到他在耳邊說:“我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身上的力氣都消失了。
以前看過一本書,江南的上海堡壘,男女主人公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是有一個情景一直忘不了。男主問女主為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女主說,因為他說了一句話。
什麼?
我愛你。
我果然也不能免俗,或許所有女的都下意識的在等這三個字。
不用猜測,不用不安。
因為這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我忽然覺著之前自己一直挺累的,聽了這三個字猛然放鬆,神經一鬆,又沒出息的哭了。
蘇亞文把我扳回來,吻著我臉上的淚,問:“這次誰也別迷路,誰也不糊塗,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我們兩個人一起慢慢的走回去。
天上有星星,路邊有路燈,身邊有一個愛你的人。
嗯,挺心安。
我自我吹捧,這不叫原諒,這叫寬恕。畢竟他不是背叛我,畢竟他不是劈腿,他是在背叛和劈腿之前先告訴了我,然後才飛向另一個人的懷抱。一個人喜歡上一個人的機率有多少,一個人被她喜歡的人喜歡著又能有多少?我不是聖母,只是不希望若干年後缺著門牙一臉菊花的感慨,當年如果我XXXX,現在也許XXXX,現在只能回憶XXXX了……
太複雜的事情我搞不來,所以最好就把事情簡單化一點。
我愛他,他愛我。
不違背法律,不違背道德。沒礙著別人。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甚至於現在一點外力都沒有,為什麼要自己給自己設定障礙?
我不是劉翔,我只挑著在最最平坦的馬路上狂奔……
我們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這種久別重逢還是挺不習慣,可是那種經過時間的親暱還是能感覺出來。快到宿舍,我站住說:“你先回去吧,晚上開車不完全。”
他兩手整了整我衣領:“我看你走進去。”
雖然很肉麻但是很受用,可是儘管很受用卻依然很肉麻,我現在都已經是學校裡資格最老的了,看著宿舍門口一對對年輕學妹學弟們卿卿我我依依話別的,再整這一套我這老臉都有點掛不住,就推他:“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這個人比較低調。”
他提議:“要不,你在前面走,我就在你後面跟著?”
……跟地下黨似的,我嘴角抽搐:“算了,就現世一次吧,讓他們看看,咱們西紅柿也是有春天的。”
他又笑了:“好,帶著我這個雄性西紅柿去溜溜。”
一說這“溜溜”我忽然想起來肖雪的那句:“帶你們家老宋出來溜溜。”
心裡頓時一沉,可是我自認不曾虧欠他,這麼想想才釋懷了一些,可是心裡到底還是重了,再浮不起來。
也不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