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豬視線撒過我,帶著柔和而曖昧的笑意,還有一些淡淡的悵然。而男豬的視線平平的從我身上滑過,像是看一尊石灰雕像。
我也確實是一尊石灰雕像。
這種情況下,還是裝誰也不認識誰的好,我不是一個好演員,所以只能在這裡做人
肉背景,不說話不搭腔不看人,只是沉默著剝好了小桔子,然後食指從桔瓣中間默默的插進來又拔出去,插進來又拔出去……
看得出來他們果真是從小一起長大,才有那言語眼低深深的默契。他們三個談笑風生中,我就持續抽□插的動作,正心不在焉的蹂躪著,一隻手卻突然把小菊瓣從我手中奪走。我眼睜睜看著宋子言兩根手指把它送到自己嘴裡,不禁雷得有些發愣。他回頭交代:“繼續。”
得了令,我就在那一個個一層層的撕開小菊瓣鮮黃的外衣,供宋子言飢渴的慾望。
然後湊了個空跟他請假:“總經理,我們學校的話劇需要排練,我能不能先回去?”
他問:“黃世仁的那個?”
我點頭。
他想了想,說:“別耽誤明天就行。”
我仔細想了想,大概猜測,他的意思是明天我還得來當煮飯婆子,於是說:“我明天早點來。”
他滿意了一些:“去吧。”
我拿起包就往外走,低著頭經過那對主角身邊的時候,月光女神柔柔地跟我說:“讓亞文送送你吧。”
我抬頭,看見蘇亞文也正看著我,依然是記憶中黑亮的眼睛,他衝我笑了笑:“走吧。”就先走到了門邊。
我們沉默地走,一直到了電梯,他按下了樓層,狹窄的空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幾乎要屏住呼吸,覺得連呼吸聲都是尷尬的。
他靠在電梯牆上,問:“你現在怎麼這樣?”
我故作輕鬆:“你都看到了,就是巴結上司力求上進唄。”
他眼眸垂了垂,過了會兒,才說:“三哥其實人挺好的……”
我抬眼看著電梯頂:“啊,是啊。”
又是沉默,我覺得我一向是隨遇而安的人,春運時回家,整個人被擠在汗臭味的火車廂裡動彈不得也能自得其樂,可是這可以輕鬆容納十三個人的電梯裡,僅僅有一個他,就讓我覺得狹窄的不能呼吸。
這一切,原來真是隻是唯心而已。
幸好是午休時間,坐電梯的人極少,一路上沒停很快到了一樓,我們走了出來,他說:“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連忙說:“我自己回去就行,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我的表情很誠懇,語氣很客氣,態度很疏離。說完之後連我自己都楞了楞,他也怔在那裡。
氣氛又開始詭異。
“秦卿?”這時,有人喊我。
我扭頭就看到黃毛站在走廊另一邊試探的喊我,我趁此機會趕緊跟蘇亞文說:“你看,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就先回去了。”然後逃一這樣的朝黃毛飛奔過去,然後一下子摟住他脖子,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就把他往外拖。
他被動地茫然地被我拖到了門外,才反應過來,掙開了我問:“你幹什麼?”
我說:“幾天沒見你,特思念你,看見你就想抱著走兩步。”
他臉紅了好一會兒才退下,輕輕的說:“我剛是想問你,總經理在哪一個病房?”
“不需要知道了。”我說。
“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有更光榮而艱鉅的任務。”看著他疑惑的目光,我說:“帶我去你家。”
“幹什麼?”
“看鬼片。”
於是,下一刻他就把他病著的躺在這醫院某處的老闆拋到九霄雲外,歡天喜地的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