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是做一百匹布的男士夏衣。”
“一百匹布?不得做幾百上千套?你要這麼多男士夏衣做什麼?”
“賣。我這夏衣樣式和款式和市面上流行的不一樣。你們先做一些,我試試好不好賣?若是好賣,我再多做些。”沈清棠覺得這不算說謊,賣給秦家軍不也是賣?
一聽沈清棠是為了做買賣,文姨娘和嬌姨娘二話不說就應下。
沈清棠看看天色,估摸著管戶籍的衙口也開門了,便拿房契和文書,喊上四位姨娘一道去給她們辦白籍。
才一出門就碰見王如意從車上下來。
她臉色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沈清棠上前把王如意扶下來。
文姨娘她們見狀對沈清棠道:“棠姑娘,我們自己去吧!你把房契和文書給我們。”
沈清棠點點頭,把房契和文書遞給文姨娘,“你們乍然去了容易找不到地方,我二哥就在拐角處那家書局,你們可以喊上他陪著,也安全。”
“什麼安全?”秦徵冒出來,見一夥兒要出門的架勢,主動請纓,“你要出門?我可以做護花使者!”
“那有勞你陪我幾位姨姐,去辦下戶籍。”沈清棠也不跟他客氣。
姨姐是姨還是姐?
秦徵扭頭看見文姨娘她們,眉梢微挑了下,比了個請的手勢,“走吧!各位……姨姐?”
文姨娘:“……”
***
沈清棠把王如意帶到三樓。
三樓有榻榻米,王如意可以稍事休息,她看起來很虛弱。
“你怎麼臉色這麼差?生病了?”
王如意點點又搖搖頭,“是得了一場風寒,早不礙事了,只是一直無顏來見你。”
她垂著頭,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鼻音,“清棠,對不起!”
沈清棠抬手在王如意頭上輕揉,安慰她,“不是你的錯!”
她看的出來王如意那日確實對縣令夫人會來鬧事不知情。
王如意搖頭,小聲嗚咽,“可那是我親小姨!你是我好朋友。我誰都不想傷害……”
越說哭的越厲害。
沈清棠不能違心的說她沒受到傷害,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錯。
易地而處也能理解王如意的為難,便沒吭聲,坐在王如意身邊靜靜地等她哭完。
她只能做到不遷怒王如意。
然而,王如意越哭越大聲,從小聲嗚咽變成嚎啕大哭。
不像是單純為難,倒像是在宣洩委屈、憤怒、不安、害怕……
沈清棠詫異挑眉,是她感覺錯了?
過了許久,王如意的哭聲才漸小漸歇。
抬起頭時,一雙眼睛腫成核桃,紅成兔子。
沈清棠把早準備好的溼毛巾遞給王如意。
等她擦乾淨手和臉,又把裹著冰塊的防水紙包進乾毛巾裡,遞給王如意,“放在眼睛上冰敷一會兒,有助於消腫。”
王如意吐吐舌頭,恢復往日的活潑的模樣,“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從小就這樣,一哭就停不下來,你別嫌棄我。”
沈清棠搖頭,“沒事。”
突然的沉默。
兩個人似乎都不知道再說什麼。
安靜了好一會兒,王如意先開口,“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