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來斤的母蚊子？
這讓剛剛還嘻嘻中的杜清露瞬間不嘻嘻了。
她緊咬下唇，想再次伸手去掐顧衍的大腿，卻被吃一塹長一智的後者緊緊扣住手腕，再難接近分毫。
桌上的人，全都下意識看向正在對著碗裡豬頭肉發狠的杜清露。
心中各自了然，只是覺得他這形容未免有些誇張。
顧衍相親的事，小區裡早就傳開了。
在座的都是老人精，此時看向杜清露的目光中全帶上了審視。
只是在這些人裡面，並不包括秦月月。
她低著頭，手指互相摳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差不多得了，你還掐上癮了是吧。”
顧衍面帶微笑的湊到杜清露身旁，低聲耳語。
杜清露笑不露齒，只淡淡說了兩個字，“放手。”
“你得先保證不再掐我，我再放。”
“可以。”
杜清露答應的很痛快。
顧衍半信半疑，就在他鬆手的剎那，杜清露的小手，便以極快的速度，再一次掐上了顧衍的大腿，力道之大，甚至比之前更甚。
“嘶……你不講信用……”
“嘁，跟某人學的。”
不過好在杜清露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很快便鬆開了手。
顧衍揉著大腿，直到散席，他也沒有再去主動招惹這位記仇的大小姐。
撤席後，顧衍和小道士倆人拎著滿滿的戰利品，和杜清露回到了店裡。
“嘎！嘎！老登！餓了！餓了！”
三人剛踏進店裡，黑八哥便撲騰著翅膀，在鳥籠裡跳來跳去，眨巴著黑豆大的眼睛，語氣似是在抱怨。
“哇，它竟然會說話！！”小丫頭緊走兩步走到鳥籠下面，踮著腳衝回來的黑八哥打招呼道：“你好！”
八哥梳理了幾下黑中透亮的羽毛，頭頂處鬃毛聳立，它歪著腦袋，愣了幾秒，張開鳥嘴：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嘎嘎……”
說完，便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杜清露，當著她的面，拉了一坨白中帶黑，嘲諷值拉滿的鳥屎。
“你！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會養出什麼樣的寵物！一樣的討人厭！”
杜清露漲紅了臉，對這隻八哥的好感瞬間降至負數。
對此，小道士和顧衍則表示習以為常，不予評價。
這隻八哥的毒舌程度，顧衍深有體會，真的堪比砒霜。
兩人將今天摟席的菜，放入冰櫃。
小道士則從冰箱裡拿出麵包蟲，一邊給八哥餵食，一邊說道：
“它不是寵物，於小道來說，它算是親人。”
“咳，咳，乖徒兒，去給師父沏杯茶來……”
與之前罵杜清露的聲調不同。
這次八哥說話時的聲線，猶如一位風中殘燭的老人，滄桑中帶著些風霜。
小道士忽的止住手裡的動作，看向八哥的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那是一種由思念，敬仰，不捨等等情緒所組成的複雜眼神。
……
顧衍今天喝了不少酒，加上一晚上沒睡，他定了個三小時的鬧鐘。
剛躺上床，便沉沉睡去。
樓下，小道士同樣哈欠連天。
他也想去補覺，可無奈之前答應了杜清露，要給她測姻緣，現在小丫頭死活揪住他不放，他也只好拿出銅錢，交到對方手裡說道：
“福生無量天尊，請杜小姐擲一下銅錢。”
杜清露握著沉甸甸的銅錢隨手一灑。
噼裡啪啦，銅錢散落一桌。
唯有一枚在桌上不斷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