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還愁渴死麼。
但是他們高興地太早了,空中傳來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狡猾的俄國鬼子趁著大雪發動了機降作戰,直接將兵力投到了翠微山的頂峰,環形陣地最薄弱的一面,也是靠懸崖的一面。
蘇軍空降兵是精銳兵種,他們戴藍色貝雷帽,迷彩服裡面穿海魂衫,彪悍勇武不怕死,駐紮近江的這支連級規模的部隊更是有著“空中哥薩克”的美譽,他們在紛飛大雪中順著繩索快速滑降,落地後即建立防線,互相掩護著向前突擊。
游擊隊腹背受敵,陣腳大亂,此時負責佯攻的蘇軍步兵也趁機大呼小叫,胡亂放槍吸引注意力,李衛東手底下總共就不到二十個人,顧此失彼,捉襟見肘,眼瞅著防線面臨崩潰,他們保護的物件們出手了,雷猛和于漢超一左一右,各端一挺RPK輕機槍,75發彈鼓火力熾熱,封住了蘇聯兵的前進道路。
但是距離太近了,再加上雌鹿直升機頭下30毫米航炮的火力支援,很快就將抵抗壓制住,空降兵們猛撲上來,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和野戰外套內藍白相間的海魂衫了。
關鍵時刻,一直隱藏在坑道內的德什卡重機槍發言了,密集的彈雨敲打在雌鹿的機身上,鑿出十幾個彈孔,直升機急速拔高,後撤,李衛東剛鬆一口氣,空降兵們用槍掛榴彈發射器打來一發40毫米榴彈,將操作重機槍的戰士當場炸死,機槍也受損嚴重不能發射了。
須臾之間,海魂衫們就衝進了戰壕,和游擊隊員們展開了面對面的血戰,幾乎是槍口頂著胸膛互射,狹窄的戰壕裡槍聲大作,雙方都殺紅了眼,不惜同歸於盡,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一場血戰過後,空降兵被消滅殆盡,游擊隊也付出重大傷亡,死了五個人,沒有傷員。
空降兵們用生命為戰友贏得了時間,趁著游擊隊對付腹背之敵,山下的步兵們一股腦的衝了上來,已經逼近三十米以內。
柱子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黨愛國放下身段,專門給他擰手榴彈的蓋子,一箱子67式木柄手榴彈可勁的造吧,投彈是柱子的拿手強項,他一個人趕得上一門迫擊炮,而且精度極高,指哪兒打哪,一輪彈雨扔下去,俄國鬼子再次被打退。
瓦西里上校有些焦躁,團部參謀們紛紛建言,讓炮兵連打一個基數的炮彈,把山頂都削掉一層,總比用人命填來的划算。
“你們不懂,同志們。”上校說,“這是勃列日涅夫總書記本人下的命令,我們要確保山上的精密儀器完好無損,用中國人的話說,這叫投鼠忌器。”
忽然一個參謀眼睛亮了:“上校同志,我建議使用化學武器,可以完整的拿下陣地。”
瓦西里上校怦然心動,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蘇軍在中國戰場使用化學武器的頻率很高,無論是在哈爾濱圍剿地鐵隧道內的抵抗軍,還是在正面戰場上攻堅作戰,亦或是佔領區治安戰,都用到大量毒氣,其中又以糜爛性的芥子氣居多。
瓦西里的摩步團也裝備了毒氣彈,但是這次行動沒帶,他急派直升機回去取彈藥,部隊撤下來休整,吃飯烤火。
山頂上,戰士們也在吃飯休息,他們從空降兵的身上搜到了裝滿伏特加的不鏽鋼小酒壺,還有萬寶路香菸,在這一點上參戰各方倒是比較一致,不論中美蘇,都抽萬寶路或者駱駝、好彩等美國混合型香菸。
雪停了,李衛東抽一口煙,喝一口烈酒,然後把酒壺傳給下一個人,望著陰霾的天空,愣了半天,忽然笑了。
“隊長,你笑啥?”一個戰士問道。
“你說子孫後代會不會把咱的事蹟編在課本里,就像雷鋒、歐陽海那樣。”李衛東道,然後自問自答,“肯定會的,那樣咱們死的就他媽有意義,就他媽的值!”
戰士們眯縫著眼睛,憧憬著自己的光輝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