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一聽頓時高興:“還是小晏老爺懂行!”
“那我不懂?”阿豹嘀咕一句,拉著晏珣到角落說話:“珣哥,這個妹妹是你的老相識?以前怎麼沒來往?”
“是我和爹剛回高郵那陣認識的,你還沒到我家呢。”晏珣解釋,“烏雲就是從她家聘的。”
“哦……是那一家。”阿豹恍然。
貓娘啊!
高郵知名鬼屋的來歷他聽過,金大娘和金麗娘是姐妹,他也知道。
阿豹想了想,小聲說:“她家到京城那麼久,怎麼突然上門?莫不是遇到什麼困難?如果是缺錢,咱們多少幫一點。”
“嗤!我們阿豹真善良,財大氣粗啊!”晏珣笑著打趣,“你看人家的衣著,說不定比我們還闊。”
阿豹紅著臉,扭扭捏捏。
晏珣不輕不重拍他一下,“今天是小四陪我爹出門?你找個人跑腿,問問我爹什麼時候回來……羊肉冷了不好吃。”
“嗯。”阿豹答應一聲跑出去。
晏珣慢慢走出來,見阿孃陪著陸小憐回到屋裡說話,他也過去。
他爹幫金大娘報殺妹之仇,又有老道士的關係在,兩家是微末之交,不用太避諱。
市井人家,鄉里鄉親,誰避諱啊!
晏珣打過招呼,就隨意地坐在煤爐前烤手。
騎馬回來,手凍得有些紅。
陸小憐看過來:“珣哥是裕王跟前的紅人,今日去王府吧?怎麼沒在王府吃飯?”
“王爺向來不留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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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京城也見過好些世面,可惜沒進過王府,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也就那樣,還沒有徐閣老府上富麗堂皇。”
陸小憐怔了怔,笑道:“珣哥真厲害,又知道你是徐閣老的座上賓了。”
“那不算……我就去過徐府一次,還是跟我爹一起去的。”晏珣認真地說,“我跟徐閣老不熟。”
王徽低頭喝茶,聽陸小憐跟晏珣說話。
大約是相識於寒微,見過對方落魄時的樣子,兩人說話很隨意,沒有太多客套。
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嗯?
陸小憐今日來得就很突兀,這是最大的不對勁。
聽說陸小憐跟錦衣衛關係匪淺,該不會是帶著任務來的?
晏珣問:“你難得來我家,令堂為何不一起來?”
陸小憐說:“我現在在家修行,有個陸家的老婆婆跟我們一起住。近日老婆婆生病,我娘在家照顧。我過來請李大夫看病,知道你家住在旁邊,不上門問候就太失禮了。”
原來如此,合情合理。
晏珣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王徽抬頭笑道:“是我們失禮,應該早上門拜訪故人才是。”
爐子裡的蜂窩煤燒得差不多,只剩一點火光苟延殘喘,晏珣出去提一些新煤餅。
他再次走進來,王徽已經和陸小憐聊得熱火朝天,說起京中女眷時興的消遣。
不知不覺中,王徽知道陸家的許多事,陸小憐跟哪些高門大戶女眷交好,也都一清二楚。
晏珣低頭暗笑……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不管陸小憐此行想問什麼,都不是王阿孃的對手。
陸小憐似乎也發現情況被動,不禁感到棘手……她領的任務是打聽晏珣說什麼夢話。
這個任務就很離譜!
晏珣要是有妻妾,她還能找女眷打聽。現在讓她問誰?總不能問烏雲吧?
“珣哥,天寒夜長,你最近做什麼夢?”陸小憐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