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風池穴在金光的不斷洗滌衝擊下,終於裂開一道大些的縫隙。
神光猶如破冰之水,源源不斷地灌注進去。
風池穴終究還是被神光打通。
“以吾神力。”
“聚氣化神。”
“開爾先天。”
“天柱破,肩井破,大椎破。”
土地公再次苦念法決。
只是聲音之間夾雜無盡的疲憊。
言出法隨。
金色神光闖入天柱穴,如龍入淵。
每深入一寸,都需要與穴道中深藏的鬱結之氣相抗。
半晌,天柱穴開。
然後是肩井穴、大椎穴。
即便每一個穴道都是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此刻金光恍如無雙雷霆,攻破層層防禦,可順遂破開。
“以吾神力。”
“聚氣化神。”
“開爾先天,心俞穴破。”
每念一個字,已然用盡土地公的全力,此刻土地公的生機,十不存一。
金光一路過關斬將,直至抵達心俞穴。
那是一處至關重要、關乎中樞的穴道。
金光的衝擊更為艱難,彷彿是在攀爬一座峭壁,每一步都可能跌入萬丈深淵。
金光在體內翻江倒海,此時的棄兒則早就昏死過去。
土地公此刻臉色煞白,血氣全無,望著鬼面黑衣人黯然道:
“我這一生逆天而修行難,如今幫這凡俗少年逆天改命還是難,此番我本欲將他全身穴竅一一打通,奈何天不遂人願,只打通了五個穴道。師弟你能否幫我......”
話未言畢,土地公身子出現無數裂紋,隨即為齏粉塵土,身死道消,與神光相容散去。
黑衣人沉默不語,身子微顫,森然冷漠的面具,藏著的兩行熱淚緩緩而下。
熱淚潤溼了衣襟,也打溼手中的白骨杖,杖身泛起了點點幽光,亦顯得格外黯淡,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良久之後。
黑衣人悲極反笑,對著四散的金光破口大罵:
“老頑固,你算準我一定會答應你麼?你還是如此自負,然我偏不遂你願。”
言罷,把氣撒在古墓地磚之上,一腳將地磚踢得粉碎,怒不可遏。
兀自發覺不痛快,他繼續罵道:
“你可曾想過,他一介凡胎,如何受得住你的灌頂洗伐,不出三年,他必爆體而亡。真是頑固,朽木,朽木。”
一陣發洩,自然無人應答。
金色神光已消散無蹤。
黑衣人強抑體內翻湧紊亂的氣血,目露兇光望向棄兒,盤膝而坐,雙手橫握骨杖。
剛一運轉功法,臉色就變得蒼白如紙。
原是先前黑衣人與土地公的師兄弟大戰,自己也傷的不輕。
黑衣人內視一番丹田,只見丹田之內空洞如荒漠,那曾經洶湧澎湃的氣血此刻如同涸轍之鮒,不久於將會枯竭而死,本命之火如燭火搖曳,氣息若有若無,隨時都會熄滅。
黑衣人看到此景,不由一陣苦笑,嘆息:
“哎,朽木,老頑固,狗東西,此生到底是你欠我的,生生世世都欠我,老子不欠你分毫啊。”
旋即,再次強撐,忍受身體和功法的反噬,強行掐起法訣。
“乾坤不明,天地不仁,鬼蜮修羅,世尊地藏。”
“九幽冥界,玄門不周,憑吾之引,破滅枷鎖。”
隨著黑衣人口中法訣的響起,周圍魔氣滾滾,陰風陣陣,屍氣四溢,依循法訣之指引,幽冥之力自棄兒腳下湧泉穴直入。
瞬息間。
湧泉穴、太溪穴、照海穴、三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