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委中穴,猶如久閉之門被外力猛然砸開,滾滾魔氣翻湧,浩浩蕩蕩衝破少年棄兒的穴竅玄關。
每催動一次法訣,黑衣人便會忍不住喉頭一甜,嘴角溢位一抹鮮紅。
他明白如再勉力支撐,將要步他師兄的後塵。
既然力不從心,索性收回法訣,散去功法,從寬大衣袖中掏出一方古樸令牌。
令牌古樸而邪異,正面鐫刻著凶神惡煞的羅剎,額生雙角,尖銳如鉤,雙目怒睜,噬人心魄,背面鐫刻密密麻麻的古篆符文,筆畫曲折蜿蜒,如同活物,詭秘異常。
黑衣人將扔在在棄兒身旁,搖搖晃晃地起身,徑直而去,背影孤獨決絕,逐漸消失在了古墓的黑暗深處。
“盡人事,聽天命,是生是死,皆看你自己的造化。”
“倘若不死,憑此令牌可找我尋仇,天機已洩,枯守百年,是時候離開了。”
黑衣人消散前,一番感嘆的話語在大墓中久久迴盪。
時值丑時,明月由白為紅。
血月如刃,割破蒼穹。
大墓地宮的方才的一番地動山搖打鬥,將大墓震得搖搖欲墜,血色月光透過打鬥震開的裂痕,把地宮照得通紅,如同地獄火海。
棄兒在一片殘垣斷壁中緩緩醒來,十竅洗筋伐髓帶來的疼痛還未消散。
劇烈的打鬥也把原本藏匿的珍寶散落一地,黃金珠寶,修行功法,琳琅滿目。
少年目光所及,視若無睹,此時此刻,他感念的是土地公,生平初次被呵護,初次被溺愛。
但土地公卻因護他安危,而煙消雲散了。
棄兒仰天大哭,嚎啕不已。
而那黑衣人臨別前的一席話,每一個字棄兒都不敢忘卻。
生平此仇,如同殺父,不共戴天。
偌大破敗的古墓地宮只剩下少年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地宮的油燈燃燒的噼啪聲。
突然。
一個聲音在腦中縈繞。
“大男人哭哭啼啼,丟人現眼。”
“誰,誰在說話?”少年大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