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兒凝望這群十不存一的八大宗門倖存者歇斯底里的響應姿態,他們的身影在破敗的戰場中顯得格外寂寥,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下一刻,他一個箭步上前,身形一動,如風似電,瞬間穿越人群,直逼合歡教主。
手中那蚺仙斷刃,閃爍著森冷的光芒,直取其脖頸要害。
這一剎那,彷彿時間都為之凝固,合歡教主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之色。
周圍眾人見狀,無不駭然失色,冷汗涔涔,不敢吱聲。
他們紛紛開始揣度,這位神使大人的修為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
難道不止於虛神境修為,達到了他們難以企及的高度?
如此一想,他們今日在此商議之事,豈不是太過草率,甚至可能引火燒身?
“本神使要殺你,如同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只是本神使不想,殺你而已。”
“你若是想要,替你寶貝兒子報仇,本神使隨時等著你。”
“但本神使告誡你一句,你那兒子心胸狹小,就算不被九頭血魔活吞,他日也不得善終。”
“留你性命,找我報仇,血魔的事情,我一力承擔。”
棄兒話畢,手中那柄曾令風雲變色的蚺仙斷刃,緩緩從脖頸要害放下,懶得再多看合歡教主一眼。
合歡教主面色驟變,心頭狂跳,雙腿似被無形之力所縛,顫抖不止,冷汗自額間滑落,如斷線的珠子。
他身不由己,雙膝一軟,跪倒在那冷硬的地面上,彷彿承受著無盡的重壓。
周圍眾人見狀,皆感驚悸,似有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心間。
他們紛紛效仿,跪倒在地,不敢有絲毫怠慢。
偌大的法壇之下,蕭瑟戰場之中,唯剩棄兒一人站立,那背影孤獨而堅毅,與天地同存,與日月同輝。
“不許跪我,全都不許跪我,爾等的膝蓋,只能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命令爾等站起來。”
可是即便棄兒如此呵斥,眾人也跪得紋身不動。
“求神使大人饒了我等性命吧。”
“神使大人,請您垂憐,我上有八百歲老母,下有三十多位美嬌娘啊,我捨不得啊。”
“老夫不止有三十多個夫人,那紅牌樓中還有三百個紅顏知己啊,神使大人,我不想死啊,請你高抬貴手。”
“神使大人,尊下要命拿去便是,但可否準允在下,先和隔壁二大爺的小舅子的老婆話別,我覺得她和在下是真愛。”
眾人求饒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我等廟小,確實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懇請神使大人看在我等,先前禮數周到供奉你的份上,開恩啊。”
血刀宗虯髯大漢不斷磕頭央求道。
棄兒凝視著這些衣衫染血的八大宗門之人,沉默良久,心中波瀾起伏,久久未能平靜。
他手中緊握著那柄斷裂的蚺仙刃,因過度用力,指節已然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倏然間,一道寒芒自鞘中疾射而出,直刺蒼穹,宛若流星劃過長夜,瞬間點亮了碧霄。
眾人翕目望去,只見蚺仙斷刃高懸虛空,烈陽之下,那處虛空彷彿被寒氣凍結,冷冽而肅殺。
斷刃之中,滔天殺意洶湧而出,似乎要撕裂天地。
此刻,沉寂已久的劍靈終於甦醒,一條黑色大蟒的虛影自斷刃中沖天而起,身長數丈,凌空翻騰。
其鱗片閃爍著幽深的光澤,歷經千年歲月的磨礪,更顯得堅硬而冷峻,每一片都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棄兒目睹此景,心中暗自驚歎:“這蚺仙斷刃中,竟真的藏有一條蚺仙之靈,這黑蟒,委實龐大!”
只見那蛇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