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清心洞之內,棄兒便似那風中搖曳的燭火,面對九頭血魔的狂風暴雨,他雖身單力薄,卻苦苦掙扎。
他的招式尚未大成,但每一擊、每一擋,都窮盡了全身的心血與道元力量。
與九頭血魔的抗爭,如同置身於鬼門關反覆橫跳。
那九頭血魔,雖剛從棄兒體內掙脫封印束縛,尚未能盡情吞噬生靈之血,但其威勢已足以撼動天地。
九天之上,玄雷滾滾,轟鳴聲不絕於耳,雖對九頭血魔有所壓制,但它的兇威仍舊如狂潮般洶湧,令人膽寒。
然而,棄兒卻如磐石般堅韌,即便在如此逆境中,他也未曾有過一絲退縮。
他的每一次抵擋,都行走在刀尖之上,用盡渾身解數,只為那渺茫的一線生機。
雷電交加中,他的孑然獨立,卻如同山巔的青松,任憑狂風肆虐,依舊傲立不倒。
九頭血魔的咆哮聲震天動地,每一個頭顱都散發著濃烈的血腥之氣,彷彿要將這清心洞的一方天地都染成一片血紅。
但棄兒卻不為所動,他緊咬牙關,雙手緊握成拳,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掌心處的真雷中。
他低聲喃喃,聲音雖微弱卻堅定:
“小爺我,雖想過死,但絕不是這樣窩囊地死去!老子還未曾娶妻生子啊,小爺我不甘心啊。”
在棄兒的腦海深處,黑白雙魚那縹緲的聲音此刻不時迴盪,如晨風拂過心田,為他指明前行之路。
時而,它們會引導他巧妙地避開血色虛影凌厲如刀的血爪,宛如游魚穿梭於流水之間,巧妙且自然。
時而,它們又會提醒他莫要被那堅硬如鐵的背部所迷惑,那裡隱藏著足以致命的危險。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天崩地裂,在洞穴深處炸開。
在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之下,棄兒如同風中落葉,被一隻龐大無比的頭顱無情地撞開,他的身體狠狠地撞在了洞府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迴響。
雖然有著黑白雙魚的玄妙指點,但棄兒畢竟剛剛經歷了境界的跌落,此刻的他,依舊是一個凡人。
他剛才所能調動的道元之力,要麼是體內殘存的餘威,要麼是截斷自身與那血魔虛影相連的血脈,強行搶奪而來。
在這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刻,先前陷入沉寂的蚺仙斷劍,彷彿開了劍靈甦醒,感應到了主人的危機重重。
它猶如沉睡的巨龍被喚醒,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化作一道璀璨的劍光,如同流星劃破夜空,凌厲地向那血色虛影發起了攻擊,想欲和九頭血魔來個魚死網破。
然而,那血色虛影的實力之強,如同巍峨的險峰,不可撼動。
蚺仙斷劍的攻擊雖然凌厲,但在其面前卻顯得如此渺小,如同蚍蜉撼樹。
血色虛影僅僅一記揮爪,便將那璀璨的劍光震得粉碎,蚺仙斷劍也如同被擊中的飛鳥,倒飛而出,重重地落在了棄兒的身旁。
好在,九頭血色虛影此刻也不好過,它猶如被囚禁的魔神,被清須山巔那無盡的九天神雷所困。
其九首齊搖,卻難破雷網之束縛,行動遲緩而無力。
棄兒見狀,卻猶如破繭之蝶,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生機。
他緊咬牙關,忍受著體內如刀割般的痛楚,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強撐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一步一個血印,艱難地挪動著腳步。
他手握蚺仙斷劍,艱難爬行至那存放著八大門派,進貢而來的珍稀靈草與靈藥地方。
棄兒心中曉得,這是他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唯一的依仗了,也是他能夠逆轉乾坤、找到一線生機的關鍵所在。
他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那些靈草與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