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棄兒雖心存疑慮,然亦知時機未至,只得暫且收斂探尋之心,靜待時機,日後再做計較。
他雖深諳雙魚爺爺之教誨,確實理應按此法行事。
然而他心頭仍有一縷難解的愁雲難消,在心中暗自腹誹:
這裡問之不得,那裡提之不可。
小爺我的命如風中殘燭,老子時日都不足半年啊。
你們二老倒是說得輕描淡寫,卻不曾體恤我之苦衷。
小爺這條賤命沒了,你們能獨活嗎?
那腦海中的黑白雙魚,自然能窺得他的心思,聞得他說出此言,也不回應。
就在他腦海中蹦蹦跳跳,掀起陣陣波瀾。
“哎喲!”
棄兒只覺腦海一陣刺痛,不由得驚撥出聲,打破了這靜謐的沉思。
三清門眾人,在聽到那神使發出一聲輕嘆的“唉喲”之際,眾人皆如同琴絃驟斷,紛紛止住了口中的交談,陷入了沉思。
他們心中各自揣摩,這神使大人必然不會無的放矢,隨意出聲。
難道他們之中有人言語有失,觸動了神使的禁忌?
眾人皆是心懷忐忑,各自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彷彿每一絲細微的動靜,都能牽動他們的心神。
而棄兒心中也是清楚,深知神使之位尊貴非凡,豈可輕言妄語?
每一字每一句,皆需蘊含深意,方能彰顯其尊貴與威嚴。
方才那“唉喲”一聲,的的確確與這假扮的身份格格不入啊,猶如清溪中突現的濁流,令人心生疑慮。
此刻,倘若自己再緘默不言,這假扮的神使身份,即便是暫時不會露餡。
恐怕也會引來三清門的猜疑與審視。
思及此處,他獨自在心中大倒苦水:
你大爺的,我本就是那將死之人,卻仍要在這裡,聽兩隻魚說道,扮作神使。
其中的苦澀與無奈,簡直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待到他心緒漸平,稍作停頓之後。
他假意舉杯,輕抿了一口茶水,似是在品味那茶香嫋嫋,實則心中波瀾起伏,正細細推敲著接下來的言辭。
思索片刻,他接著先前的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深沉,故作玄虛地問道:
“哎呀,本神使在三清門叨擾這幾日,竟還不知諸位前輩名諱及所司何職,實乃晚輩之過。”
“還有勞諸位前輩,不吝賜教,介紹一番吧。”
三清門眾人,聽聞此言,宛如一陣春風拂過心田,那長久懸於胸口的石頭,終於輕輕落地,心中之重負,得以釋然。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門主,無量子賈嗣道,居御雷峰,統御門內諸般事務。”
三清門門主整理衣冠,鄭重其事道。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大長老,逍遙子張玄通,居翠竹峰,掌管宗門戒律賞罰。”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二長老,雲中子李青陽,居碧雲峰,統籌宗門靈草仙藥培植。”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三長老,玄機子王虛靈,居皓林峰,監管宗門任務釋出執行。”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四長老,青陽子趙玄明,居紫丹峰,掌管門煉器煉藥制丹。”
“神使在上,在下三清門五長老,風清子劉靈妙,居靜心峰,統籌弟子符籙修行之道。”
五位長老,皆是神色凝重,肅然起敬,一一躬身施禮,恭謹地回答。
棄兒聞言,微微頷首,嘉許三分,滿意七分。
眾人俱是那心思敏捷之輩,神使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紛紛暗中猜度:神使大人對我等表現,應當很是滿意。
棄兒暗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