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於這個原因,兄弟們希望晏鶴年的官越當越大。
其他人不可信,聚義堂頭把交椅晏六哥是可信的。
晏珣知道手底下的人對這項合作頗有微詞,開席的時候給得力干將們敬酒……
“如果我只是想做海王,現在就可以實現。可要想凡日月之所照皆是大明,就要把自己人搞得多多的。我知道餘姚謝氏未必可信,但他們只要可用就行。”
“如果信錯人,被他們暗地裡捅刀子怎麼辦?”王二嘆道,“當初汪老大在倭國形勢大好,但豪強又扶持海商跟大內義長、大友義鎮等實權大名合作,越過汪老大做交易。”
世家豪強過河拆橋,汪直成了棄子。
晏珣淡定地說:“這種事很正常。海貿那麼大的利益,汪直想一家獨佔,其他人怎麼肯?”
說到底,汪直稱王這件事,過早暴露野心,讓同行都不能容忍。
晏珣跟便宜舅舅汪直沒有感情,可以客觀地看待汪直的事。
晏家接收了汪直的一些舊部,但不能一直活在汪直的陰影下。
他今後要幫助朝廷實現遠航,這是一件比汪直曾經的事業更遠大的事。
跟謝氏合作可以把事情辦得更好,又何必前怕狼後怕虎?
王二還想勸,黎大使了個眼神,一邊給晏珣倒酒,一邊轉移話題:“徐枚,你是浙江人,說一說過節的風俗吧!我接觸過的倭奴和葡萄牙人,都羨慕我們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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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徐枚說:“冬至前一夜,是一年中最長的夜晚,叫作‘冬至夜’。老人說,這一夜做的夢最準。我小的時候,希望夢見自己高中狀元,夢見徐文長顛沛流離。可惜總是一夜無夢到天亮。”
“你可真是大孝子。”眾人取笑。
晏珣輕咳兩聲:“你跟令尊的誤會還沒解開?在你年幼的時候,他或許疏於管教,但他也有他的無奈……”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大哥哥,你再提這事,我就吃不下飯了。”徐枚低下頭。
你不是我,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你有最慈祥的父親,不能理解我的痛苦。
父子相處要袖中藏刀,如此惡劣的關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罷了,是我不對,不該勸你。”晏珣道歉,給徐枚也倒了一杯酒。
徐枚一飲而盡,語氣又變得歡快:“我現在也有家了,過往的一切磨難,都是為了今日的幸福。你們想知道浙江的習俗啊?我慢慢說……”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說著種種事。
王二心中有事,也喝了不少;黎大幫晏珣陪晏小五等心腹,不一會兒空了幾個酒罈。
到最後,最清醒的就是晏珣,四捨五入全場就數他酒量最好。
黎大扶著王二回到客房,王二推開黎大的手:“我沒有醉!你為何攔著不讓我說?晏家多好的局勢,把三十六島拿下來,直接就是海王。”
當初汪老大的基業給外甥晏珣繼承,他們這些舊部將來死也瞑目。
黎大嚴肅地問:“你想做第二個徐海嗎?”
徐海本來是汪直的兄弟兼同夥,後來背叛了汪直、另立山頭。
黎大是晏鶴年的生死之交,王二是跟著王徽進來晏家的,兩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
王二冷汗淋漓,他是在走徐海的路嗎?
不滿晏珣、分道揚鑣?
他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渾身一冷,抬頭對上黎大幽深的目光。
“老黎,咱們也合作好多年,有感情的!你該不會想請我吃板刀麵吧?!”
原來你是這樣冷酷無情的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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