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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沐離殤全然被悲傷包裹在其中,她的指尖顫抖著,緩緩解開覆蓋在宋連清面頰上的黑布,,一雙突兀的眼睛猛地闖入眼簾,她心一驚,身子不停的向後退去。終於推到房門邊緣,抵在柱子上身子緩緩的滑落下去,隱忍了多時的眼淚,決堤一般的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小跟班,嗚嗚,嗚嗚嗚,對不起……”
葉青別過頭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心中莫名的被揪起揪的難受的很,宋連清死的冤枉,她怎麼能這時候對他下手,不該,不該啊。
嗚嗚的哭聲飄蕩在空蕩的夜裡,久久不散,是悲鳴,是痛恨。
翌日。
天光還未亮,昨日哭了一夜的人卻醒了過來。沐離殤沉默著不說話,只是攥緊了手中的青龍寶劍,緊到指關節處微微泛白。
她不說話君落塵也是知曉她要作何。
“葉公子,門外已是備下了馬車,還請你帶著我們前去集安堂。”
葉青蹙眉“不是集安堂,我只是帶你們去找殺害宋連清的兇手罷了,說來這人小姑奶奶也是見過的。”
沐離殤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著,手下的捏緊刀柄的動作愈發的狠了起來,似要將那刀柄捏了個粉碎來,是她見過的人麼,想來那這人定也是小跟班認識之人,熟人下手作案?她只覺得眼前似是一黑,熟人作案,她想不明白是為何。
葉青自懷中摸出幾塊腰牌來,又是自背後摸出一個包袱來來送到兩人手上“這是入宮的腰牌和一些宮裝,你們穿上也算是做了掩護。”
“入宮的腰牌。”君落塵仔細打量著手中的腰牌,確是入宮的腰牌不錯,不禁又是抬頭多看了葉青兩眼,一個江湖上的採花大盜竟是有著這般東西,當真叫人覺得驚奇的很“集安堂的人在宮中?”
“我說過只是帶你們去尋殺了宋連清的元兇,集安堂具體在何處我自是不知,但那人我在宮內見過,她也一定在宮內。”
這般篤定的話語倒是叫著人愈發的不信任起來。君落塵本就與著葉青並不熟識,他說的話他也只是信了三分,一個一開始就出現突兀之人,說話破綻百出之人叫人怎的能信。越是這般篤定的話語,越是值得人懷疑。
無奈,沐離殤對葉青所言信的很,這種平白的相信叫著他莫名的火大,卻也不多說任何。既然是離兒願意相信,他便願意相信離兒的相信,即使那相信到了最後脆弱的似一張薄紙。
“對了,碧荷姑娘和哪位小兄弟的衣服我也是準備了來,不過碧荷姑娘似是還未醒。”葉青貌似無意的提起碧荷來,又是舉了舉手中的微鼓的包袱。
沐離殤心頭一顫,碧荷怎的還未醒來!昨夜單是為著宋連清傷心難過,卻是忽視了這個丫頭,她抬眸看向君落塵做了最自私的決定“讓承影留下來保護碧荷,我們入宮。”
“也好,正是承影能保護她。”
“如果可以能否叫承影帶著碧荷回了古家,古莊主定會好生善待與她的。”接到入宮令牌的那一刻,她已是知曉此事簡單不得,殺了宋連清之人是她熟識之人且還在宮內……
墨天域,會是他麼?怎麼可能,眼下的他怕是遠在婁國與趙國邊境指揮著戰事,一天一夜的時間來不及趕回來殺人作案。不是他那便是……
她!
婁國王宮之中,她所熟識之人也只有這二人罷了。
君落塵安排了承影帶著碧荷返回楚國古家主宅,如今算來這也是最好的安排。等著安頓好碧荷他也自是不必返回,直接回了齊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