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狂藏很清楚天武衛的到來是給南州所有人的一個警告,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他。
而他也很清楚,王爺並不是對他不放心,正是因為對他太放心所以更需要天武衛來制衡他,最起碼明面上看是來制衡他。
還是那句話,狂藏雖然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但作為一個見證了妖朝從無到有的妖族元老,他也不是一個政治小白,一個組織,特別是一個統治階級的龐大組織,是非常需要一個明確的規則內。
這並不是為了針對某人,而是為了這個組織能夠用長久的運轉下去,在這個規則的階級內,任何人都要遵守,以此來彰顯規則的至高無上,這個規則的名字在很多時候都有一個名字。
律法。
單獨為某人而存在的律法是走不長遠的,這一點稍微有點政治智慧的人都很清楚。
是誰賦予了規則至高無上的地位的呢?
是暴力,現在整個妖族的所有大妖加在一起都不會是玉王爺以及元王爺的對手。
元王爺暫且不提,玉王爺作為賦予了妖族“規則”的人,為何也要遵守規則呢?
很簡單,還是最初說的那樣,玉王爺要的是一個長長久久下去的妖朝,一個龐大的組織,如果僅僅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那樣的團體並不能叫做國家,撐死能叫做團伙。
玉王爺不清楚妖族中哪些大族的小動作嗎?怎麼可能,作為最接近聖人的那一批人之一,狂藏比任何人都清楚聖人的可怕。
所以即便是玉王爺在掃滅哪些大族的時候都有一個原則,證據!
有證據,怎麼動手都無所謂,但是沒有證據的話,即便玉王爺心知肚明也不會擅自對那些大族動手。
在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當屬北海大鳥一族和五兇。
北海大鳥一族距離說造反就差直接宣佈了,更是追殺妖朝禁衛軍統領追到了玉竹林,直接撞到玉王爺的臉上去了,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而五兇也差不多,在新帝登基時下絆子,如此當著萬族的面落新帝的面子,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足矣夷族的重罪。
其他的,像是奇鶬一族引起的天武大案中的所有大族,哪一個不是證據確鑿。
所以為了防止自己在南州形成“割據”天武衛以及之後的趕來的南京太守,都是為了鉗制自己,當然自己也將會成為鉗制南州天武衛和那位南京太守的力量,這是最基本的制衡之道,狂藏自然也是明白的。
沈月聽完沈天的分析後恍然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就說狂藏將軍乃我妖朝元老,皇叔為何還不將整個南州交給他原來是這樣啊。”
似乎想起了什麼,沈月微微皺著眉頭感慨道
“還有鴆,他這個刑部尚書算是做到頭了,真不知道他為啥那麼頭鐵。”
聞言沈天微笑道
“鴆卸任刑部尚書一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沈月看著沈天,似乎在等待下文。
沈天接著說道
“鴆不僅是刑部尚書”還是大理寺寺卿,督察院御史,這樣的權利幾乎越過了三位宰相,鋒芒太露,對於這位直臣而言不是什麼好事。
另外皇叔有意讓青鴞來接替刑部尚書一職也是有考量在其中的,新律的編撰幾乎將整個妖族大族得罪了個光,如果換做那個寧折不彎的鴆來的話,多年之後他必不得好死。
但是如果換做有南州妖族氣運加身的青鴞來的話,這會將他推向大族的對立面,如此一來可以削弱他身上的妖族氣運,二來青鴞實力強大且城府深沉必然可以處理好那些大族的情緒,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妖朝之中青鴞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與皇叔,因為在妖朝中也只有我與皇叔能保住他的命。”
聽完了沈天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