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此時不敢再貿然向前,只是手持那銀蛇長槍,與老瞎子形成對峙之勢。
而他身後的重騎兵們,在經歷了剛才的混亂後,此時都紛紛向後退去,重新整隊,遠遠觀望。
袁武深知自己的實力境界為後天境高手,在來此之前,他已然對聖京城內的情況有所瞭解,知曉城中有先天高手存在。
在他原本的預想裡,一個是女子,一個是太監,即便境界高於自己,他也自認為憑藉著手中的兵力以及自身的能力,不足為懼。
然而,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老瞎子,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與判斷。
老瞎子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讓袁武感到十分不安,他實在摸不透這個老瞎子究竟是什麼實力。
袁武的目光在秦陽的母親與老瞎子之間來回遊移,這老瞎子與秦陽的母親一同出城,還如此堅定地擋在她身前,必定是相識之人。
思索及此,他便欲向秦陽的母親探問究竟。
秦陽的母親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面色沉靜如水,對袁武的探詢不予回應,只是語氣堅定地再次要求他即刻退兵,莫要再生事端。
袁武無奈,只得將視線重新投向老瞎子,剛要開口發問。
老瞎子卻仿若洞悉他的心思一般,搶先一步說道:“正一門劍痴。”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仿若一道驚雷在袁武耳邊炸響。
他胯下的戰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震動,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
袁武在西部疆域戍守西蜀多年,又怎會未曾聽聞“正一門劍痴”的名字。
想當年秦穆在世之時,這劍痴張羨之可是軍營中的常客,其劍術超凡,行事風格亦頗具傳奇色彩。
可如今眼前之人,雖自稱劍痴,模樣卻與他記憶中的形象大相徑庭,全然沒了往昔那令人敬畏的風範。
“不可能,劍痴前輩怎麼會是你這般模樣。”
老瞎子聽到袁武的話,輕輕“哦”了一聲,心中倒有些意外這小輩對自己的態度。
然而此刻雙方正處於對峙僵局,他自然不能心軟。
只見老瞎子微微凝神,體內真氣流轉,片刻間竟在兩掌中間凝聚成一把若有若無的劍形。
他猛地一揮臂,那真氣所化之劍便衝向天空。
剎那間,天空中響起一聲轟隆巨響,那巨大的響動震得下方眾人頭皮發麻,不少戰馬更是受驚嘶鳴。
這看似簡單的一擊,實則耗費了老瞎子不少的真氣,他只覺體內一陣空虛,真氣瞬間流失大半。
但他清楚,這些常年駐守西部疆域的虎賁軍,只有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讓他們明白這等力量絕非他們所能抵擋,他們才會心生猶豫,才會對攻城之舉有所忌憚。
袁武此刻心中滿是震撼,只覺眼前這老瞎子的實力強大到超乎想象,簡直強得離譜。
他並非未曾見識過先天境強者,在他長期駐守的西部疆域,就有梵音寺的覺塵老和尚。
那覺塵老和尚的一手袈裟伏魔功堪稱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在江湖中亦是威名赫赫,令眾多敵手敬畏。
然而,即便如此,與這老瞎子相比,覺塵和尚似乎都稍遜幾十籌。
老瞎子剛剛那“擲劍問天”之舉,那般狂放不羈、霸氣盡顯。
當今天下恐怕都難以找出第二人有如此膽魄與實力,這般人物,值得他致以最高的敬意。
於是,袁武緩緩從馬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甲,隨後恭恭敬敬地朝著老瞎子行了一禮。
“敢問老前輩,您是否已然跨越先天境,達到了宗師境?”
老瞎子並未理會袁武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問道:“你且說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