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之長嘆一聲,緩緩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酸澀。
“林楓昨夜被塗洪送了回來,那時毒素已經侵入肺腑,回天乏術了。”
秦陽面色平淡如水,可心中卻如驚濤駭浪,只覺得這一切變故來得太過迅猛、太過虛幻,彷彿一場噩夢。
一想起林楓那白衣翩翩的少年模樣,他心中就不免湧起深深的惋惜之情。
李慶之看著秦陽,猶豫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秦陽,你把龍鱗衛的腰牌和官服交還給我吧。”
眾人一聽此言,臉上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按理說,秦陽身為朝廷五品千尉,要罷免他也得是聖上降下旨意才行啊。
秦陽的母親頓時不悅起來,她臉色陰沉。
“李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夫人,您莫要誤會,這並不是我的意思,是監國太子的指令。”李慶之趕忙解釋道。
眾人聞聽“監國太子”四個字,都不禁動容。
諸位或許有所不知,就在今天一早,禁衛軍大統領帶著旨意前往東宮,解除了對太子的幽禁,而且當下暫由太子監國。
太子聽聞昨夜聖京城發生的械鬥殺人事件後勃然大怒,不過念在秦穆將軍一向忠心耿耿,所以才僅僅是收取秦陽的腰牌和官服作為懲處。
禮部尚書聽聞此言卻極為不滿,他兒子都死了,難道秦陽就只是被罷官這麼簡單了事?
“指揮使,這秦陽殺了我的兒子,難道就這麼算了?”
李慶之也沒給他好臉色,畢竟林楓是他的義子,昨夜中毒身亡,這筆賬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找誰算呢。
“孔尚書,我勸你現在趕緊回去,至於你兒子的事,日後自然會有聖上裁決。”
“好,好,好!你們龍鱗衛的人果然是狼狽為奸,哼!”
禮部尚書說罷,不再搭理眾人,轉身就要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他剛伸手掀開簾子,才突然想起車裡還躺著個塗洪。
“指揮使,勞煩您讓您的屬下從我的車裡出來。”禮部尚書滿臉不悅地說道。
他再次掀開簾子,看著裡面那個正呼嚕呼嚕酣睡的塗洪,心裡愈發覺得憋屈。
李慶之見狀,不禁大喝一聲:“塗洪,你在幹什麼?”
塗洪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從馬車上下來,還不滿地瞪了禮部尚書一眼,隨後滿臉諂媚地快步走到李慶之身旁,說道:“指揮使,您來了。”
李慶之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這個憨夥,轉身面向眾人說道:“諸位,都散了吧。”
唐淼在門外站了整整一夜,聽到可以離開,趕忙帶著府兵向李慶之行禮後迅速離開。
與此同時,禮部尚書的馬車也已經調轉方向,揚塵而去,此時場上只剩下龍鱗衛眾人和秦陽他們。
“秦夫人,還望您能理解,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實在做不了主啊。”
“李指揮使,我明白。”秦陽母親回應道。
隨後,她吩咐夢蝶到秦府裡把秦陽的腰牌和官服打包拿出來,李慶之接過,看都沒看就遞給了身後的塗洪。
接著,李慶之的目光投向眾人身後的老瞎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打招呼:“這位老者,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老瞎子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小子,我勸你趕緊離開,我的劍已經很久沒飲血了。”
李慶之聽了這話,瞬間心神大亂,雖然老瞎子的面貌有所改變,但那獨特的聲音卻讓他一下子猜到了對方是誰。
“見過劍痴前輩,我這就帶人走。”
秦陽不禁對老瞎子心生佩服,這大夏皇朝的指揮使向來高傲自負、目空一切,他還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