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氛圍一時間變得極為尷尬,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秦陽的母親看這僵持的場面,思忖片刻後,便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
“公主,聖上的身體現下如何,可曾醒過?”
公主聽聞此言,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唉,要是父皇此刻能甦醒過來,親自出面處理這些事宜,那城外的虎賁軍自然算不得什麼難題。
可如今父皇他依舊還在昏迷當中,朝中的大臣們也因此人心惶惶,各懷心思。
至於太子,更是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秦陽的母親當年跟著秦穆在西部疆域可是待了十幾年之久,對於虎賁軍的那些將領,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
公主心思敏銳,一下子就將主意打到了秦陽的母親身上。
“秦夫人,眼下這情形危急,可否請您隨我一道去往城頭上,幫忙勸說一下那虎賁軍?
或許您出面的話,能讓他們暫且止戈,也好解這燃眉之急。”
秦陽的母親心中暗喜,其實她早就在等公主說出這句話,對策也早已在心中謀劃好了。
只見她面露難色,緩緩說道:“公主,只是我家陽兒那日不慎誤殺了禮部尚書的次子,如今他自己也還在昏迷當中呢。
我這當母親的,此刻心裡實在是擔憂得很,只怕此時隨您前去多有不便。”
公主一聽,立馬就明白了秦陽母親的顧慮所在,當下再度起身。
“秦夫人,請放心。那禮部尚書早已查明勾結太子意圖謀反,現下已經被我拿下,正押在刑部大牢之中。
昨日秦陽救駕有功,他誤殺的乃是反賊的兒子,如此一來,不但沒有過錯,反而是有功之人。”
只見秦陽的母親依舊面露難色,坐在那座椅上,遲遲未曾起身。
公主將這一切瞧在眼裡,心裡也明白她的心思所在,當下便立刻吩咐身旁的尚宮,讓她前往秦府門口,傳下命令,讓那些府兵和武衛軍的人即刻退去。
不僅如此,公主又從秦府中要來紙筆,當場揮寫下了一份特赦秦陽的紙書。
寫完之後,她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印章,在紙書上按了下去,那鮮紅的印信落在紙上,顯得格外醒目。
“秦夫人,你看這樣行嗎?如今有了我的親筆赦書,還加蓋了印信,如此一來,您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公主將寫好的狀紙遞到秦陽的母親面前,她接過狀紙,輕輕吹了吹那還未乾的墨跡,仔細端詳一番後,眼中不禁露出了喜色。
她抬起頭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動身去吧。”
公主聞言,趕忙上前攙扶著秦陽的母親,二人一同向府外走去。
這時,老瞎子猛地喝了一聲:“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公主一聽,趕忙停下腳步,轉身對著老瞎子行禮,感激道:“多謝老前輩出手相助,此等恩情,本公主定當銘記於心。”
“你可別誤會了,我可不是為了你。
我是為了我的妹子和秦陽。”
言罷,他便跟了上去,與公主和秦陽的母親一同向著府門外走去。
此時的聖京城城門樓上,榮成正帶領著手下與下方那三千虎賁軍對峙著,雙方劍拔弩張。
就在這僵持之際,只見公主等人登上城樓,榮成趕忙單膝跪地,恭敬地參拜行禮,口中高呼著拜見公主等話語。
公主等人站在城樓上,目光投向城下那一片身著紅色戎裝甲冑的虎賁軍。
只見他們軍容整肅,陣列森嚴,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心頭不禁為之一凜。
老瞎子卻在此時皺起了眉頭,眼中滿是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