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愚也想飆髒話。
本來打定主意離快樂心遠點，怎麼搞得差點吃了！？
雖然此刻心中的快樂與歡喜越發旺盛。
可他十分清楚，這種快樂是虛假的。
就像盔盔一樣。
多了快樂心後，整個猴的性格都發生了極大改變。
幸好突如其來的嬰兒洪流中，夾雜著黛粉與貞英的氣息，將李清愚從快樂中驚醒。
不然
後果無法想象！
“哇，好多小寶寶呀！~”
盔盔仰望天穹，眼眸閃亮，泛著點點星光。
看起來可愛無比，一點都不像方才使出滾筒洗衣機的變態。
“徒兒，徒兒也好想和師父生小寶寶呢，生比這還要多得多的小寶寶”
“唔，光是想想就好幸福！~”
李清愚沒時間理會盔盔的感慨，甚至沒時間思考這些嬰兒身上，為什麼會有黛粉與貞英的氣息。
趁著暫時擺脫快樂心影響的間隙。
託著快樂心的右手，猛然一握。
噗。
想象中的血肉崩裂，並未出現。
反倒是一團猶如繽紛夢幻的半透明泡泡炸開，擴散，將李清愚籠罩其中。
一時間。
李清愚的視線有些朦朧，意識逐漸恍惚。
熟悉的感覺，不自覺的湧上心頭。
就彷彿
這一刻他並不站在廢墟之上，而是站在海里。
眼前。
是一片海洋，溫暖的海洋。
也是一片即將被腐爛惡臭侵佔的海洋。
“第三次了。”
詠歎調般的怪異口音，出現在李清愚耳邊。
他記得這聲音。
屬於苦瓜臉章魚哥。
那個能從過去的過去，跨越到現在的章魚哥，上一世，為了抵抗章魚哥與派大星的降臨，他足足用了二百枚白痴核彈，甚至將盔盔煉了，才堪堪擺脫。
而這一次，李清愚十分意外。
因為
他竟沒有絲毫的緊張，就好像碰見了老朋友般淡然，安心？
“什麼第三次？”李清愚問。
“人族對比奇堡的第三次攻勢，這次，我們沒有擋住。”憨憨傻傻的聲音響起，回答的，是派大星。
“人族，為什麼要攻擊比奇堡？”
李清愚反問，面上無悲無喜。
“他們攻擊的不是比奇堡，而是整個海洋。”章魚哥接話，語氣中帶著深切的悲傷。
“一日又一日，人族傾注了無窮無盡的廢水”
“是你，用身體不停的淨化，努力淨化那些廢水，試圖保護比奇堡。”
“可是”
“廢水，太多太多，淨化速度根本趕不上汙染的速度。”
“在你堅持淨化的四十九天後，我們的家園，毀滅了。”
“你，瘋了。”
“我瘋了？我沒死麼？”李清愚再問。
“不知道。”章魚哥答。
“不知道？”
“因為我在你前面瘋的，如今的我，是過去的我，不是現在的我，而你其實也不是現在的你，甚至都不是你。”
“好複雜。”
“是啊”
啵。
啵啵啵
不知不覺間，包圍李清愚的泡泡，一顆顆破碎。
李清愚也在恍惚中清醒，低下頭，靜靜看著手心。
那裡，一片不規則的半透明灰色碎片，正緩緩下沉，宛如沉入海底。
“心灰碎片麼”
李清愚口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