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小宅子。
齊月月快速給齊恆處理完傷口之後,撿了些藥煮了給他灌下去。
只是那灌藥的手法,多少有些粗狂。
給跟著過來的無老狗和張岐山看的一愣一愣的。
“阿月,你這還會醫術呢。”
也無怪無老狗驚奇,他跟齊月月認識這麼些年了,除了知道她會釀酒和做飯之外,其他還真不清楚。
今兒一天算是開了眼了。
這丫頭深藏不露啊!
他瞧著那傷藥是極好的。
“習武之人,總會磕了碰了,懂些醫術但也不算多。”
齊月月擺擺手,語氣頗為謙虛。
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九門這盜墓的行當眾多,她可不想牽扯進去,尤其是作為一名醫師牽扯進去。
一個不查,容易成九門的專屬大夫。
畢竟,這群人臉皮厚比城牆!
“行,那我也不多留了,我阿孃估計等我回家吃飯呢,走了哈。”
齊月月不說,無老狗也不問。
關係再好也不能順杆子往上爬,破壞彼此之間的隱私性。
誰還沒個秘密了。
張岐山見無老狗走了,他也不好多留,畢竟他跟齊月月的關係確實算不上多好,便也跟著走了。
等齊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暮西斜,天色暗了下來。
“醒了?正好吃晚飯了。”
齊月月推門進來,便見齊恆齜牙咧嘴的從床上坐起來,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阿月~我太慘了!總不能因為九門掌權人就我最廢才拿我下手吧!是不是太不做人了……”
齊恆那小嘴叭叭個不停。
天曉得他都經歷了什麼!
那鞭子粗的還沾著鹽水,抽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齊恆好歹是十里八鄉一枝花,總不能因為這一遭毀容了吧!
他還沒娶媳婦呢!
“放心,不會留疤的,那些人長久不了。”
齊月月安慰了兩句,便招呼他吃飯。
也可能是餓狠了,齊恆抱著碗瘋狂炫飯,扯得臉上的傷口外翻都渾然未覺,直到吃飽飯才覺得臉生疼。
“嘶~可真疼。”
“你呀,先養兩天吧,回頭記得去謝謝五哥跟張岐山,人家可是想著去救你的。”
在人情世故這塊,齊恆拿捏得相當有分寸,聽齊月月這麼一提,也清楚該去道謝的,雖然他們沒起到什麼作用,但就衝他們從城南跑到城北這幾十裡地,他也得去謝謝人家。
“嗯,我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齊月月就親自把人送回了家,還給他開了些藥,瞧著人鄭重地點頭表示會好好養傷之後才回去。
日暮西沉,窗外更加昏暗下去,雲彩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街上閃爍著微亮的燈,空空的巷道上空蕩蕩的,爛醉的酒鬼窩在不知名的角落打著鼾。
長沙城像是摁了靜音鍵,在暗夜中昏昏睡去。
一道身影從小巷中穿過,如風一般從街上掠過。
不久之後,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踏踏踏——”
張岐山匆匆穿上大氅,瞧著眼前的一幕頓覺腦殼生疼。
凡是今晚參加日本商會聚會的人全被綁著手吊在了房樑上,牆壁上不知如何生長了幾根柳條,上面浸了鹽水不停地抽打著已經不知生死的人。
這場景尤為眼熟。
不就是前段時間齊恆經歷的事情嘛!
這原原本本的出現,還真是一點都不顧忌,不過這來人手段乾淨利落,而且有點子詭異,倒是能震得住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