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樹下,他傻眼了。
暖香不見了。
他立刻覺得自己被使了定身法,動彈不得。
暖香,哪去了?
難道是……貓已經跳過來了?
耳後彷彿吹起了涼涼的風。
暖香,是你嗎?
李元江的哆嗦得不成樣子的手悄悄攥緊了鎬把,汗水在腦門上閃著亮光。
&ldo;一,二,三……&rdo;
他心裡默數到三,猛一回身,鎬隨即高高舉過頭頂……
沒有……
他又飛速轉身……
沒有……
再轉……
這樣折騰了幾個來回,他已是氣喘吁吁,鎬把都被他攥出了水,可是&ldo;身後的暖香&rdo;始終不見蹤影。
這倒讓他更加害怕起來,因為暖香隨時隨地的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讓他的精神絲毫不得放鬆。
他還不敢輕易挪動腳步,怕一個不小心正撞到暖香。
他竟然期待天快點亮起來,至少光明能夠驅散不可知的黑暗,給人一定的勇氣。
天竟真的亮起來。
先是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隨後這白便翻滾著擴散開來。
李元江彷彿聽到黑暗在嘶吼著後退,而自己已經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彷彿坐到了什麼東西上,感覺有些異樣。
李元江忙爬起來。
是暖香。
面朝下的趴在地上。
李元江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彷彿散盡了,他先是一陣高興,可是轉而憤怒起來。
暖香竟不好好站著,連個預示都沒有的就莫名其妙倒了下來,害得自己嚇成這樣。
這人,死了也不給人留個好念想。
此刻的李元江恨不能用鎬在她身上刨出幾個洞來洩洩氣,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天已經亮了,再遲一會,醉艷恐怕就要來了。
李元江忙刨起坑來。
工作進展得特別順利,可是李元江卻不能再刨下去了,因為一邊刨一邊警惕的四處張望實在是太緊張了。
他弄出個一尺多深的坑後就把暖香撥拉進去。
暖香仍舊是臉朝下。
他可不想看著她那張只剩下張大嘴的走形的臉。
草草的把土填上,又把草拿來做掩護。
今天先這樣,等到夜裡再說吧。
看弄得差不多了,才急急的拎著鎬向屋裡奔去。
直到躺在床上,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李元江把身上的疲憊和腦子裡的緊張一併驅了出去,竟感覺如同睡在雲彩裡,舒服極了。
暖香……黑蛇……嬌鳳……樹……
一切竟像是個夢。
李元江這樣想著,竟真的覺得那就是個夢。
可是感覺歸感覺,一個難題正在找他麻煩。
萬一有人問起暖香的去向怎麼辦?
這個人一準是醉艷,她那麼精明,跟暖香關係還那麼好,要是不找出個非常圓滿的理由她是不會相信的。
真是的,對付完死人還得對付活人,真是夠麻煩的。
李元江惱火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剛剛的輕鬆已消逝大半。
本來已經很累很困了,可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