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還在不停的開槍。
林秀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問道:“我是不是要死了?遇到你們的這段時間,我還挺開心……”
周大毛打斷她的話,輕聲安慰她:
“先別說話,有劉暢在,不會有事的。”
劉暢提著急救箱跑過來跪在地上,快速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剪刀,把林秀的衣服剪開,看到傷口位置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傷口偏上,沒傷到心肺!”
“得先把箭拔出來!”
說完就用剪刀試試能不能剪斷這看著纖細的箭桿,結果根本不行,林秀被這一碰,疼的皺緊眉頭,傷口更多的血跟著下來了。
周大毛這才看清是自己用的碳纖維箭矢。
“箭頭是擰上去的,可以擰下來!”
劉暢捏了捏雙手,讓雙手放鬆,一隻手輕輕的抓住箭桿,另一隻手開始擰箭頭。
擰不動,她手勁太小,根本擰不動!
張揚這時候回到車上,把打光子彈的手槍扔在地上,拿起步槍就要再下車尋找那該死的東西。
張揚被周大毛叫住,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萬一再和上次一樣被人設計,引走張揚,車上這三人現在根本騰不出手反擊,先把車內窗簾全部拉上!
張揚看著受傷的林秀,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周大毛讓張揚過來試試能不能把箭頭擰下來,張揚跪在林秀旁邊,看著不停從傷口裡冒出的鮮血,試了幾次,還沒碰到箭雙手就不住的顫抖。
周大毛和張揚換了位置,張揚單膝跪地扶著林秀,周大毛深呼一口氣,屏住呼吸,一手穩穩的抓著箭桿,另一隻手捏著箭頭,捏箭頭的拇指都已變白,才讓箭頭微微鬆動。
箭頭一鬆,後面就很輕鬆的擰下來了,剩下的還得劉暢來,劉暢眼含淚水的和林秀說:
“林秀姐,你忍一忍,很快就好!”
林秀無力的點點頭。
箭桿每被劉暢抽出一分,林秀的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周大毛把胳膊伸到林秀嘴邊,讓她咬著,林秀咬著牙搖了搖頭。
終於是把箭取下來了,劉暢讓張揚把林秀放平,直接剪掉半截衣服,拿出酒精,紗布,止血藥,開始給林秀清理和包紮傷口。
酒精剛碰到傷口,林秀疼的差點坐起來,劉暢帶著哭腔讓周大毛張揚二人按著林秀。
二人也不忍心看,各自按著林秀一邊的腿和胳膊,把頭轉到旁邊。
劉暢的每一次動作過後,他們能清晰的感受到林秀身體那不由自主的抽搐和顫抖。
張揚依舊咬著牙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周大毛臉色陰沉,眼裡也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等劉暢終於包紮好傷口後,林秀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二人輕輕的把林秀抬到床上,用被子蓋好。
劉暢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還滿是鮮血的雙手捂著嘴,怕自己哭出聲吵醒林秀。
周大毛過去把劉暢拉起來,讓她先去洗洗手,又有些擔心的低聲問劉暢,那箭是射殺過喪屍的,會不會上面還有病毒,感染林秀?
劉暢聽後搖搖頭,傳染性越強的病毒其實本體越脆弱,只要脫離宿主暴露在空氣中很快就會失去活力和傳染性。
這種病毒的可怕之處就是它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感染宿主所有細胞,卻沒有任何藥物能阻止這種速度,更不可能殺死所有細胞。
周大毛聽後稍微放下心,又默不作聲的把血跡斑斑的地面收拾乾淨。
劉暢洗完手出來給林秀掛上加入止疼藥止血藥的生理鹽水,就這麼抱著雙腿蹲坐在林秀床前看著林秀。
三個人各自沉默的坐在車廂裡,誰也沒有說話,招財也安安靜靜的趴在林秀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