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裡的石像斷了頭,也不知是誰在這裡當差。細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思緒還在門外紅景的京羽回頭一看,便看到方玖離拿著短刀削木皮,京蘭則靠著他坐。這畫面看得怪異,京羽連忙奪過他手中的東西,生怕他傷到自己。
“做什麼?傷好了嘛你就玩刀?”
話說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他想著拆一些木板過來生火,風吹著,沒一會就夾著春雨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空氣中亡靈草的氣息比以往的重。
“那你幫我削,純手削,敢用靈力你就完了。”
雖然不理解為什麼要提這個醒,但方玖離如今的情況他不能多說。
“這個靈囊給你,裡面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我們?師父,你早預料到了?到底怎麼回事?那些亡靈草突然這樣是和你有關?對吧?”
一種無名火自燃而起,知道方玖離在做了什麼事明知後果還要去做的氣。他手上戴的那個納戒貌似用不了了,先不說他能不能用靈力,光是人往那一站,不用想都像是病重的凡人。
“挺好的啊,暫時封鎖它們,這樣的話城中的人也都有時間跑走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自己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為什麼要跑?明明師父做了好事啊?”
“我有一件不得不隱藏身份去做的事,在那之前,我不能被他們帶回去。”
京蘭抱著方玖離的胳膊,睏倦的說:
“哥哥,好黑,火,冷。”
方玖離的黑斗篷看起來很大很暖和,於是她扯來撇後邊去的衣角,整個人被攏在方玖離的黑斗篷裡,窩在方玖離懷裡就露出一個腦袋。
走了快一天了,因為京羽要揹著方玖離,所以京蘭一直都是自己走的,一路上都沒鬧。見此,京羽去找了幾條碎木皮來,靈囊裡的東西很多,火摺子點火後,總算是有點溫度了。
昏黃的火光映在三人的臉上,京羽看著方玖離靠在柱子上沒動靜,兩個人都沒什麼反應,遲疑了一些,自己也慢吞吞坐過去,學著方玖離削的薄木皮。
淅淅瀝瀝的雨聲很像是哭泣聲,不明的心悸席捲而來,京羽睜開眼睛,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睡了過去,沒人看的篝火也僅剩溫熱的紅炭。
風聲雨聲夾在一塊,四周傳來各種奇怪的爬蟲聲,像某個怪物即將迎來蘇醒。
“京羽?”
旁邊冷不丁防的冒出聲音,驚得他一下炸了毛。
小心翼翼的說:“師父,好像有東西……”
“沒事噠,只是下雨而已,這時候它們的靈力會更強一些,但不會脫離這禁制的範疇。”
“把火生起來,削完的木皮和靈囊的的那些草藥熬在一起,分十次量,一天一次,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取出,將白綢放入,放涼後給我敷眼睛上。”
如此他就放心不少,方玖離說話聲很輕,輕到他還以為是幽靈在說話,卻又讓他聽得那麼清楚。沒一會他又沒了動靜,大概是他又睡過去了。
因為沒人跟他聊天,自己時不時犯困,時間過了多久自己也沒概念。
“時間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方玖離卻能準時的叫醒他,京羽連忙把藥壺從火架上取出,等涼了後給方玖離敷上。烏漆麻黑的湯藥浸滿白布,拿出來沒一會就氧化發黑了。
摘掉眼睛上的黑布,昏暗的火光映在方玖離臉上,銀白色的瞳孔比以前的瞳孔更加淺淡,只是沒有聚焦。
“會好嗎?”
“不能,但是用了之後能見光。”
……
“有可能治好嗎?”
“不知道。”
……
第二天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