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嬿覺得是她贏了,因為這男人走了。她心裡忍不住得意起來,甚至想在這個男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叫住他,挑釁著說:你看,你也被我說服了對嗎?所以我才是對的。
一顆懷疑的種子很容易被種下,逐漸在她心裡生根發芽。
又過了一百年的時間,來的人越來越少,幾乎支撐不起他們的開支。但他們吸食的是天地靈氣,本來也不需要太多金錢。她聽聞外面的世界出現了一個極其強大的男人,把很多的強者都收拾了,接下來就該到他們教派了。
這是她無意間聽到的,在那些口袋裝滿金錢的人口中聽到的。他們每個人的耳垂上都戴著水滴狀的綠翡翠,每當她要靠近他們時,那綠色的翡翠總是散發著美麗的光。
在那個男人走之後,她也不再盲目的聽信這些人的奉承,有些時候還會裝病,偷偷溜出去,在那些人找不到她之後,自己還會偷偷興奮幾天。但每一次偷跑他們都會變本加厲的懲罰她,卻不是皮肉上的痛苦,只是讓她抄抄書,聽別人的慘叫,看別人受刑。
他們以為會嚇到她,嚇嚇她,下一次就不會逃了。絲毫沒發現這個人的心性發生改變,她看到別人痛苦,卻愈發的興奮,她開始隱藏自己的陰暗,每次都要裝作被嚇哭的樣子。
後來她不跑了,沒人知道這個惡魔已經在悄然誕生,她擁有了匹敵那些人的能力,所以她殺了他們。她是快樂的,看到這些人的痛苦,她是快樂的。
這些人活該,什麼向死而生,什麼肉體束縛,什麼靈魂自由,都是利用她編出來的屁話。
“據說後來她瘋了,被白祁殺死了。”
所有人都以為是這樣的,卻沒想到六千年過去了還要面對這個人。當年的都奎城因為她,成了不可言說的存在。不然也不至於沒人,當時的各個地方都下令禁止靠近都奎城。那時候完全沒有必要收回都奎城的必要,死那麼多人,空氣都是臭的,更別提那裡怨氣沖天。
“這些我都知道,但你們誰都沒有和她正面對上過,知道怎麼贏嗎?”
“不知道。”
當初聽她名號就覺得不簡單,那些比他更強大極境的強者都成了她的手下,自己又怎麼有把握對抗她。
“一個好訊息,齊韓不受影響,壞訊息,打不過。”
說了白說,有辦法但是沒用。
“他為什麼不受影響?”
“因為他是想死之人,卻又一定要活下來的人。”
他沒有罪孽感是因為他和她一樣在享受別人的痛苦,又或者他不需要嬿的誘導,他一直處於那種狀態。
就算他們可以找到一百個這樣的人去接近她,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培養一個和她境界一樣的人。
現在他們處於冷戰時期,而鬼族莫家希魯城已經被慈面鬼盤著玩了,壓根就沒人在乎莫家的感受,但到現在為止還沒人死,因為蒙宇軒缺人。
百里雲惆悵的說:“開始想念遺忘的那小孩了。”
說起來他們連敵人都算不上。
“還沒出來嗎?”
溫雪肇以為這個人已經從遺忘城出來了,在路途中都能聽到別人討論這個人,但沒那麼關係,大多數還是去打聽了蒙宇軒的事情,知道慈面鬼這傢伙還活著,當時他們的心是七上八下的。
“沒有,哪怕是我們將這個人的存在公佈出去,遺忘城那邊還是沒動靜。”
這三年他們的動作很大啊,一回來長老的職位都有了,還是在梵荊這個地方。知道方家被滅,並且還甘願讓出梵荊這個城,溫雪肇有說不出的苦澀。
“不怕方玖離找你麻煩?”
“不會,他們家的人目前都沒一個有報仇的意向,甚至有幾個人加入了鶴雲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