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曼出了身虛汗,見他愁眉苦臉的,還是先放下手裡的事,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季修文懊惱地將雙手捂住臉,帶著哭腔,「完了,我好像攤上大事了,我這輩子還怎麼在京州混啊,怎麼辦……」
李聞訓豎起耳朵沒有出聲。
遊良駒見事不妙,立刻清了清嗓,「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可季修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聽見他的阻攔,繼續哭喪著臉說道:「我剛剛——以為裘婭就是厲蘊洲那個談了八年的前女友,然後我……一時嘴快,就當著他倆的面……我……」
遊良駒皺起了眉頭,喃喃道:「厲蘊洲有個談八年的前女友?我怎麼不知道。」
沈知曼並不關心外面的傳言,心怦怦直跳,湊上去,小聲問:「然後呢?你說了什麼?」
「我祝福他們了。」
「……」
遊良駒額頭青筋暴起。
李聞訓驚喜地睜大了雙眼,「啊,所以,你當著裘婭的面,祝福了厲蘊洲跟他那個傳說中談了八年的前女友?」
「……對。」
回答完,季修文才意識到聲音不對,驚訝地看向李聞訓,怒錘桌面。
「你怎麼在這兒?」
沈知曼顫巍巍地緩緩抬頭,抱著一絲僥倖,問遊良駒道:「遊總,那實際上,裘婭跟厲蘊洲是——」
遊良駒輕聲回答:
「閃婚,從沒談過。」
若說剛才,被李聞訓潑冷水,還能憑藉意志力勉強抵抗一下,那這回,沈知曼的心徹底涼透了。
這是什麼地獄級別的錯誤!
當著本人的面,祝福她丈夫和她丈夫的前女友。
就算是王母娘娘也會當場憤怒!
而且季修文一直都跟他們走在一起,還是在沈知曼旁邊。
只要裘婭不那麼臉盲,稍微瞥一眼就知道他們幾個是朋友,如果季修文真的得罪了她,那沈知曼幾乎就徹底沒希望了。
傳聞中那個睚眥必報的裘婭,會當場為難沈知曼也不一定……
這回麻煩大了。
更可怕的是,不僅是裘婭,可能連厲蘊洲都一起得罪了。
沈知曼徹底死心了,天時地利人和她全都不佔,手裡這專案估計要徹底完蛋!
「嘖,真可惜。」
李聞訓勾唇一笑,火速溜走。
剛逃離現場,便聽人說裘婭在叫他過去,他想也沒想就撥開人群朝最高的臺子上走去。
「我來了姐。」
李聞訓抬眼。
身裹朱裙的大波浪美人正笑著看他。
裘婭眼尾輕微上挑,神絲入媚,帶著幾分凌厲和魅惑。她膚白如凝脂,濃鬱的烏髮呈大波浪狀如瀑及腰,朱紅色的包臀長裙把她豐腴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
李聞訓迅速掃了眼四周,厲蘊洲已經帶著一波人離開了,只剩裘婭和陳辛站在那兒。
裘婭問陳辛:「你怎麼悶悶不樂的,見到我不高興?」
陳辛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真的?」
「當然了姐,他剛失戀。」李聞訓接道。
裘婭纖細的黛眉一挑。
「喲,我實在太久沒回京州了,都不知道你談過戀愛,還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嗎?」
李聞訓笑道:「那多了去了,走,咱找厲部一起嘮嘮?」
裘婭見他朝自己伸手,立刻推開了他,四處看了下,搖搖頭:「我不願跟你兩個待在一起,有沒有善良可愛的小姑娘介紹我認識?」
陳辛與李聞訓聽言相視。
李聞訓低聲冷笑:「呵,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沒有,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