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米左右的CCD鏡頭。看著我的動作,慄山露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朝我說道:
“白戶,看來你已經很熟練了嘛。好吧,我先出去,然後你在這兒等個10多分鐘,不要被別人看出來。銀行內部的畫面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把這個城市的人對松葉銀行多麼沒信心的神情和態度拍到位,記住,你的目標就是要拍出鮮活的人性情感。拜託了。”
慄山朝我比了個老氣的“V”手勢,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迅速地繞過桌子,消失在咖啡店的自動門口。看到慄山記者的“V”手勢,我差點也.想向他回個相同的手勢。
松葉銀行正前方,不知從哪冒出來的Bs東京電視臺的轉播車閃爍著危險警告燈,非常隨意地找了個空地停在那裡。攝像師們避開幾輛亂停的腳踏車,將攝像機的三腳架安置在一個視野開闊、平坦安全的地方。看來慄山說的沒錯,這次的行動純屬偶然,根本不是為大型拍攝準備的陣營,工作人員控制在最少數,只有攝影師、燈光師與錄音師各一人,那三位工作人員將器材安置好以後,就開始等著外景記者出鏡了。
慄山從咖啡店下去後,很快就出現在三岔路的斑馬線上。平時安靜的斑馬線上,此刻竟一反常態地站著密密麻麻的家庭主婦與老人們。站在最前面的一排一看訊號燈變綠,立即向馬路對面的松葉銀行門口衝去,那架勢好像等不及了似的。慄山亦混在人群中向立在松葉銀行門口的攝像機快步走去。
認真看著外面的我耳邊傳來小塚老人冷靜的聲音:
“一切已經開始了。計劃的安排費時費力,而真正執行起來卻只是轉眼間的一下子。”
我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松葉銀行的門口。印著綠色標誌的自動門從出現第一個擠兌者開始,就一直處於開啟的狀態一一因為一直往裡湧的客人使門根本沒機會合攏。
分行門前到處是一堆堆跟肉丸子一樣聚成一團的擠兌客戶,因為一直沒輪到自己,所以都掩飾不住自己焦慮的表情。這些人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踮著腳尖試圖越過前面人的肩膀,看看銀行內的狀況。
很快,銀行門裡面跑出一個男子,正是守靈那晚到老太太家的副行長野田恆夫。他吃驚地看了看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大批群眾,驚慌失措地往隔壁的幹代田線町屋站前派出所跑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按下錄影鍵,把數碼攝像機輕輕放到手提包裡,然後向小塚老人點頭示意,步出咖啡店。
我走到鋪著彩色粉蠟筆風格地磚的人行道上。等到正式開始拍攝後,我竟發現視野比平常走路時更加開闊,連平常不會關注的細節,現在都會清楚地意識到。
此刻街道的樣子和30分鐘前已經完全不同了。那些從此處路過的大人小孩,全都好奇地停下來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那些圍著松葉銀行的客戶,則滿心想著要把摺子裡的錢全部領光。這種情緒是會傳染的,很快,周圍蔬菜店和玩具店老闆全都慌張地拉下了鐵門,看那陣勢大概是準備關上店面好回家拿存摺趕往松葉銀行吧。
我裝成一個不相干的路人,若無其事地穿過從町屋站前分行沿著尾竹橋通一直排下去的人們。在BS東京電視臺的轉播車後方,停著一輛閃著警燈的巡邏車,而銀行前面正站著幾個年輕的警察,他們正表情僵硬地站在那裡,看來那位副行長的搬救兵行為起了作用。不過這明顯是無效的,因為儲戶們是享有隨時取現的自由的,在儲戶沒有過激行為的情況下,警察是沒有權力對儲戶怎麼著的。
當然走到松葉銀行門口附近時,卻見慄山正在跟他的同事進行著燈光測試。但我們即使目光相會,也裝作毫不認識。我轉了轉腋下的手提包位置,擠兌者排長龍的情景立即在我的鏡頭籠罩之下。此刻這些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