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冰眼神閃爍不定,但眉目間生出了希翼之色,輕問道:“還有轉機?”
全軻將閣窗輕推一個縫隙,觀望道:“冰少爺可將此事交給屬下,但願幫主吉人天相,避過當下一劫。”
同心街上盧照臺與堯汗田面喪如灰。
他倆匍匐於地,叩首不起,忽聽居右禪曼聲道:“盧掌門,堯幫主,你倆一向不和,幫派之間也常有爭端。今日來此,恐怕還有隱情吧。”
盧照臺與堯汗田緩緩抬頭,一隻彩繡飛魚就躍於眼前。
那服上飛魚舞翼弄麟,直欲騰出噬人。盧照臺絕望道:“如侯爺所言,我二人是素有仇隙。不過今日一齊到此同心街並無歹意,我們是……”
他正對堯汗田而說,語意慼慼。他倆始終不承認有謀逆之意,可是他們或有或無的都參與到了這場刺殺。
只要來了,縱不出手,又有何用。
一個人什麼時候出現,又出現在什麼地方,往往比他要做什麼更有說服力。
既來之,則應認命。
堯汗田睹見老對手悽然面目,知道今日絕難善了。他側首一瞥,就見品無三森然的刀、手,一悚之下他想及適才居右禪所言,心中猛醒,脫口接上盧照臺的話,道:“我二人是,是為決鬥!”
盧照臺一震,呆看這個老對手一眼,頗為茫然。不過他到底是一派掌門,平日靈通百變,瞬時他就明白了其話中之意。盧照臺慘然道:“不錯,是為決鬥。”
品無三“嘖嘖”兩聲,揶揄道:“那,請二位就決一下生死吧。”
盧照臺與堯汗田拜道:“謝大人。”
二人立時跪步挪進,僅距一尺。
品無三一揚眉目,他剛剛所言只是戲謔之語,鬼才相信這兩個人來到這長街是為了一場決鬥。
聽到兩人荒謬託詞他差點失笑。
不過兩人竟把他的話當真。
兩人更瞬息出手!
品無三一聲戲言,他們就當真對決!
灰影一閃,盧照臺一杆就戳進堯汗田胸腹,狠到透體而出。同一瞬間,堯汗田鬚髯振散,他一掌劈進盧照臺左肩,掌切肩內。
鮮血暴濺,兩人額頭相抵,奄奄一息。
多年仇家此時卻像相濡以血的兄弟。
品無三目光冰冷,絲毫不為所動,他拔刀。
兩人互搏一擊,受創甚劇,幾乎是以血洗罪,以命換赦。
但對品無三而言,這只是一種煽情的表演,其所有的內容都令他平添憎惡。
如說出幕後訊息,可能還有所用。但兩人卻施演這種伎倆妄圖自救,豈不太過天真!
豈不太視正逆為兒戲!
這些個逆臣賊子!
品無三對盧照臺、堯汗田的死意求存,反升怒意。
一隻蒼老的手格在他他拔刀的手上。
居右禪的傷手。
品無三皺眉道:“侯爺?”
居右禪嘆息道:“他們罪無可赦,不過要殺要判還是等青州事了吧。”
品無三沉吟剎那。
復夢派與恨愁幫在暮望城紮根多年,一時清除還真不易。眼下殺手還沒有緝捕,將此事先緩緩,卻也合情。
品無三感受到居右禪傷損的手掌,鬆了拔刀的手,充滿敬意的道:“侯爺所言甚是。”
葉東風於一旁撥馬趕來,恭聲道:“啟稟品大人,居侯爺。暮望按察使,別駕從事到了,獨缺步騎校尉,派去的人傳報說欒照稱病不出。”
“病了?”品無三失笑道:“這個時侯操勞過度,積鬱成疾,真是國之良臣。”
葉東風聽遣道:“品大人,這下一步?”
“既然人員不齊,讓他們先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