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慌了,他說,他派了公司的人一同去找了,不用擔心。我點點頭,這才看到他依舊穿著昨天那套黑色的衣服,下巴微青,優雅的神態透著幾分頹廢和慵懶……
“你從哪來的?”
“回D城的路上。”他淡淡的回道。
難道昨夜他沒有離開,一直睡在車裡嗎?
我目視著擋風玻璃,有幾滴雨點飄落在上面,雨刷緩慢的滑動,我這才發現此刻的天空,是陰霾的。
“吃早飯了嗎?”我問。
倪落塵搖了搖頭“不想吃。”
“陪我吃點,我有點餓了。”
“好。”
其實我哪裡有胃口吃早餐呢,只是想讓他吃點,再瘦下去恐怕真的會‘我見猶憐’了。
坐在一家餐館,我只要了一屜包子,兩碗粥,倪落塵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不合胃口啊?”
我一邊問他,一邊將包子一個一個夾在他的碗碟裡,他也不回答我,只是拿著筷子把包子在碟中翻來翻去,像烙餅一樣,懨懨的沒有食慾。
“好好吃,一會找起人來,說不定連午飯都沒的吃呢。”我像哄孩子一樣哄他,不知怎麼,對他還是狠不下心來。
倪落塵象徵性的咬了一口包子,慢悠悠的嚼了一會,說道“和你商量點事。”
“嗯,說吧。”我將熱粥吹了吹送到他跟前,隨口說著。
“別把這件事上報行不行?”
“什麼?哪件事?”
“就是那個學員,懷孕的事……”挺大個男人,提到那兩個字居然不好意思,臉紅了起來,我有些好笑,又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上報,她就被開除軍籍了吧,連畢業證都拿不到,這不是毀了人家孩子的前程嗎?再說,你也會跟著受連累,說不定會降職……如果你不上報,我有辦法把這事壓下來……那個……”
“這是部隊,你當是你家嗎?把你那種歪風邪氣收起來,你以為有錢什麼都可以去做嗎?”我有些氣憤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高尚,我只是個愛……”他頓了一下,低下頭,小聲道“只是個關心你的人。”
“我輕嘆了一聲,緩和了一下語氣“我知道你為我們好,可部隊的紀律嚴明,不像你們公司,也不像你們倪氏企業,可以隨便你說了算。其實,學院也要上報的軍區的……那個女孩的前途雖然令人擔憂,但也是一個成長的過程,自己摔倒的,自己爬起來,這個社會本來就是殘酷的。”
“真狠。”
倪落塵恨恨的咬了一口包子,小聲嘟囔了一句,倒是像個任性的孩子,讓我哭笑不得。其實,他也明白,狠的不是我,也不是部隊,而是這個世界,是這個現實的社會。
早飯吃到一半,倪落塵的電話響了,說是找到了尹路的行蹤了,他們一直悄悄跟在後面。
我和倪落塵急忙付了錢,就匆匆回到車裡。
天空已經下起了濛濛細雨,倪落塵的車速很快,我的心便也跟著快速的跳動起來。
…
五十公里以外的海邊,灰濛濛的天空與蒼茫的大海相連,總讓人感覺到有些悲涼。
我和倪落塵下了車,遠遠的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孩,背對著我們站立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因為下雨,海水漸漸漲潮,將礁石浸沒了一半,這時走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把傘舉過倪落塵的頭頂,“倪總,那個女軍人都站了半個小時了,沒您的吩咐,我們不敢靠前。”
“嗯,去找只小船來。”
倪落塵說著,把傘接過來,塞進我手裡,他的手有些冰冷,我知道他一直都怕海,尤其是海水不是蔚藍的時候。
小船來了,我見倪落塵要上去,急忙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