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過澡,換上一身嶄新的睡衣。雖然我還沒有說服自己去接受一個男人,但像昨天晚上,穿上軍裝防備色狼的尷尬狀況,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上演了。倪落塵是個驕傲的傢伙,他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吧,最主要的是,我覺得自己不該再傷他了。
我早早的鑽進被裡,心裡七上八下的,我真希望今天晚上他能被一些工作托住,這樣,我便有了緩衝的時間,或者有機會裝睡也是好的。可往往事與願違,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倪落塵已經走了進來。
他顯然是剛洗過澡,赤/裸著上體,頭髮溼漉漉的,手裡拿著毛巾,在不停的擦拭。對於他半裸的身體,我倒不是太介意,在部隊呆久了,有時候遇到特殊的情況,就算是女軍人,也是無法太講究的。可是當我看到他□的穿著,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尷尬,簡直太詭異了……
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腰間的金屬皮帶扣系在臍下,不得不說,他非常性感,像是廣告畫面裡的男主角。只是,他要穿成這個樣子睡覺嗎?突然,我意識到了,他是在報復,在暗示我是個女色狼,需要他時刻提防。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解釋昨天晚上,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打靶演習的夢而已,如果不是他離我那麼近,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先起了某種變化,我哪有可乘之機。
原來,瞭解了之後才知道,男人都是心胸狹隘長不大的孩子。我突然覺得有些惱怒,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臍下的那枚金屬扣,說道“你是不是男人,昨天晚上的事還耿耿與懷。”
他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緩緩地說道“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
“你,流氓。”
“好象耍流氓的是你吧……”
他的回應總是不緊不慢,我一時間氣結,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像是在小孩鬥嘴,便轉過身體用被子矇住頭不再理他。過了一會,我聽到一聲輕笑,頭上的被子被拿了下來,空氣暢通之後,心裡便也沒那麼氣惱了,其實我知道,我只是在氣自己而已。
待到床的另一邊有了下沉的感覺,我的心便安定下來。他躺下後,與我保持了一些距離,我想即使翻身,彼此也碰觸不到對方的身體吧。
許久,他那邊沒有了任何動靜,只有輕淺且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覺時,聲音總是這麼輕,我倒是希望他能像江潮一樣,打點小呼嚕,好讓我知道他到底睡了沒有。
我輕輕轉過身體,他依舊沒有動。突然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穿了那件牛仔褲,繫好皮帶上的這張床。我不敢用手去碰他,便輕輕掀開被子,原來他已經換上了白色的睡褲,我便舒心的笑了,畢竟一個女人被男人這麼防備著,是件很窩火的事。
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向上移動,停留在他的胸腹上,我發現他和江潮真的不同。夏天時,江潮也喜歡在公寓裡赤/裸著上體,露出健壯的肌肉,可江潮的健壯又似乎有些隨意,倪落塵卻不同,他的胸肌和腹肌像用尺子量過的一般,堪稱完美,而他的一切似乎總是和美感聯絡在一起,難道這就是一個時尚人士與一個軍人的區別嗎?
“看來,你還真是喜歡偷襲。”
一道聲音傳來,我掀被的手停在空中,落也不是,舉也不是。緩了幾秒,見他不再說話,我把被子輕輕甩在他身上,說道“沒睡裝睡,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了。”
“我是真睡了,只是被凍醒了。”
聽到他認真的解釋,我更是尷尬不已,總感覺他是在存心戲弄我,我卻苦不堪言。我再次轉過身去,不理他,並且決定這幾天都不再理他。過了一會,他卻輕輕問道“睡不著嗎?”
“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過於輕柔,我毫無防備的承認了。
“靠過來點,我給你講故事。”
我像是被他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