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廢人我們家更要照顧,要變廢為寶嘛!
人也變廢為寶?胡芹不解地問。
鄒豪詩接道,你以後就讓史藍做些簡單的事,譬如你把廢品攏作堆,讓他坐在那兒分類。胡芹就照鄒豪詩說的辦,可是讓史藍給廢品分類,令她十分生氣,她已經教給她怎樣做,怎樣第一步把廢金屬放在廢金屬一起,然後鐵做鐵放,銅做銅放,鋁做鋁放……
他就是不知道,只能把鐵攏作一堆,花時又太長,簡單地講,常人花半小時的事兒,他要花三、四個小時還做不完,而且在那裡時坐時站,扭屁股東張西望,像著了笑魔一樣總是一副笑臉。根本沒有在意做事的進度,而是把注意力放到玩路上去了。
胡芹有些惱火,但考慮他智障沒有發作,便叫他走開,讓自己的小孩過來幫忙,只花半個小時就把史藍幹一上午都沒有幹完的活兒利利索索地幹完了。
這正是秋天,風一刮,落葉滿地。當然豔陽高照的日子,天氣還熱,尤其是中午,在路上行走還要松衣。史藍做事不中,自那天被叫開後,胡芹再也不叫他幫忙做事,也不管他。
用餐時,鄒豪詩問起來,她才派人或親自出門找史藍過來吃飯,要是丈夫不在家,吃飯的時候她也懶得找那在外流浪
的史藍。
一天午飯後,有個村民對抹著油嘴出來的胡芹說,你知道嗎?史藍一個人在田畈裡遊蕩,天氣熱,也許口渴,他手捧田溝裡的水喝。胡芹沒有吱聲,那村民又說,那田溝裡的水喝不得的,是從打了農藥的田間流出來的,不中毒才怪?
聽了這話,胡芹開始不在意。過幾天,大概是第四天吧,她聞到一股臭味,好像是從半掩著門扇的史藍家裡飄出來的,便推開門一看,門檻上滾動著一隻肥大的蛆蟲。
她朝屋裡瞄,一股惡臭隨著一陣風兒飄來,嗆得她後退幾步,她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史藍的屍體,渾身爬滿了蛆蟲,他臉上坑坑窪窪,烏黑破損,分明是被老鼠咬了的。
史藍是怎麼死的呢?她忽然想起那村民說過的話,史藍喝了從田間流出來的打了農藥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