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爸爸推開已泊位的轎車門走下來,許是發現這裡有人看守,卻不知道是錢魁,便問道,看守房門口站著的是誰錢魁一個激靈,知道瞞不住了,便直說,爸,是我。
錢百萬一聽話音,知道是兒子,便問,錢魁,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上學去了嗎
爸,鄒家橫家裡有事,我替他看守一夜,明天清早上學去。
我操鄒家橫的娘,他家裡哪有事他哄你,回去參與賭博,被派出所抓了,我接聽派出所撥來的電話說,你們莊園的員工管教不嚴,被我們抓了。我知道後,立即開車到這片玉米園區來檢查一下,未想到你在這裡。
錢百家說著,走到了錢魁面前,錢魁把他領到看守房門口,用手電筒一照,房頂坍塌了,鋪上地上盡是瓦礫土渣。錢百萬駭然,這是怎麼搞的
爸,你有責任啦!房屋頂上的檁子快斷了的時候你沒有檢查維修。今天是不幸中的萬幸,我睡在鋪上閻王爺推我一把,我突然醒過來,剛翻身下鋪,上面斷裂的木檁就砸下來了,稍遲一兩秒我就會被砸死。
錢魁邊說,錢百萬邊摸他的身子,但不說話。錢魁接道,那鄒家橫走了好,要是他今夜沒走,在鋪上睡覺,說不定就被房頂上坍塌的木檁砸中,後果不堪設想。
錢百萬認為兒子說得有理,連連“嗯”幾聲。錢魁隨即把撳亮的手電筒遞給錢百萬,讓他照著,自己把壓在睡鋪枕頭邊的書包扯出來,拍了拍塵土,就背在身上。
錢百萬用手電筒照看兒子的臉,發現他的眼皮微腫,眼白還有些發紅,這分明是沒有睡好。他說,錢魁,我送你回家睡覺,只有睡足養好精神,明天才好上課。
錢魁眯著眼睛說,爸,你不要管我,這個時候人興奮了,也睡不著,天就快亮了,你要迅速請搞建築的人來維修看守房。就這種坍塌的樣子,不能安歇,哪個還願意來看守錢百萬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錢魁,我很高興,你總算懂事了。管你睡不睡得著,我這就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在床上躺一會兒也行。
錢百萬說著,就攜兒子走出看守房,鑽進泊在前邊場子上的私家轎車。轎車“噠噠”地啟動,朝返程的方向駛去。車燈投射出雪亮的光柱,宛如刺破夜空的長劍,那狂暴的夜風彷彿被它斬除爪牙,忽而變得老實多了,不再胡亂地騷擾,而弄出嗬嗬的令人心神不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