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面好嗎?」
話落沈暮頓感解脫。
她覺得自己從沒這麼勇敢過。
人麻木著便不覺有什麼,一旦被細細密密地誘導,有了慾望,就很難在裝若無其事。
而她現在,有點被不明不白的相處折磨。
因為他們有相通的默契。
說過決定權在她。
所以沈暮知道,倘若她再磨蹭著不說,那他們只會一直這樣下去。
考慮得夠久了。
她想借著那一點酒勁未退的骨氣,把格擋在彼此間的玻璃窗敲碎。
沈暮透紅著臉,埋頭抿唇,等他說話。
然而冗長安靜後,轉角外並無聲響。
沈暮些微犯懵,正想探出腦袋看看他還在不在,眼前出現一道白色身影。
喻白不慌不忙走出來,看住她:「景瀾姐。」
沈暮心裡猛一咯噔,驚住。
「喻白?」
「怎麼是你啊……」
望進他那雙幽深的桃花眸。
沈暮略一反應:「不是,你怎麼在這兒?」
喻白眼底的情緒難以言喻,但未深露,簡單兩句和她解釋。
沈暮聽罷明白過來,訥訥點頭。
原來他是從對面走廊的盥洗室出來的。
沈暮心情簡直大起大落。
剛剛都白醞釀了,勇氣一朝虧空,她又落回最慫態。
沈暮魂不守舍,恍惚一笑:「我不知道你也在。」
喻白也扯出笑容。
片刻後,他開口欲問:「景瀾姐,你……」
「你快回去吧。」
沈暮剛巧也這時出聲,怕他耽誤正事,所以說:「別讓人家等著。」
她面容酡紅,香檳禮裙如若量身打造,腰肢楚楚,露出的香肩纖腿不顯一絲媚態,而是像古時候溫婉恬靜的大家閨秀。
那是她本身的氣質賦予了造型新的味道。
喻白處於正常的逆反期。
但在她面前,一如既往,說不出一句否定。
少年的眸光深深淺淺,乖乖說好。
想了想,又溫朗地問:「結束後一起回家嗎?」
沈暮認真思考後說:「要是被拍到,曝光你家庭背景就不好了。」
狗仔都是行走的挖掘機。
顯然喻白沒想這麼多,只是想和她一起而已。
聞言他眸色黯了黯,卻也沒多言,笑著答應後便回身下樓。
沈暮在原地緩衝諒解,最後吐出一口氣,拖著有些虛軟的腿,走回了臥房。
江辰遇正在樓道和某位長輩聊著。
老輩向來話難休,一講起來就拉著他說了好半晌。
江辰遇倒也不著急,眉眼始終含著得體笑意。
只是目光如有感應似的,往二樓淡淡瞥了眼。
而喻白恢復平時的疏冷,正雙手插兜徐步下樓。
兩人視線短瞬相交,空氣泛起點冷感。
隨後又像是都不在意。
聊笑的聊笑,下樓的下樓。
宴會持續到午夜。
賓客終於散了不少,大廳漸漸稀疏。
沈暮始終待在臥房,她想到自己沒有隨身攜帶手機,怕出去了找不到他。
等待的時間好漫長,過程很無聊。
所以沈暮坐在床邊看電視。
門口突然有了響動。
沈暮一愣,眺眸望去,只見一人身形俊挺,自門後走進。
大約是應酬太久,他神色顯出絲許疲憊。
但那一身矜貴氣依舊遮掩不住。
見他進來,沈暮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