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看了一眼那株開的正好的馬醉木,語氣疑惑:“粉末既已能叫馬發狂,又何需刻意栽種一株在這裡?”
還故意將分支引出來,像是生怕他們察覺不了異常一樣。
瞧著似乎還有些得意示威的意味在。
裴西嶺道:“身無匿處,自然光明正大宣戰。”
趙瑾眼神一動。
所以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
裴西嶺看她一眼:“還是先離開此處吧。”
趙瑾點頭,惜春忙扶著她:“都怪奴婢叫侍衛們走遠了些,不然好懸能制住馬,不會叫夫人受了驚。”
“你做的很對。”趙瑾卻道。
幸好惜春叫侍衛們走遠了些,否則這麼多人吸入馬醉木粉末……可不是人人都有車伕這樣好的意志力和抵抗力。
幕後之人只怕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
若非裴西嶺今日沒跟來,若非惜春陰差陽錯同侍衛們跟在了遠處,那屆時她與裴羨……禍福難料。
車伕的意志力只夠他制住馬,想將她們從馬車裡救出來,更是難上加難。
這樣的手段叫她更懷疑那位暗藏不發一擊致命的二皇子,可這乾點事就明晃晃示威炫耀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舉動卻更像是笨頭笨腦的單純大皇子……
趙瑾搖了搖頭,同裴西嶺走到了遠處。
看著回去叫馬車的侍衛,她道:“這裡離莊子不遠了,不如便走回去吧。”
有侍衛一來一回叫馬車的功夫,走都能走到莊子去了。
冬日裡的路上人也不是很多。
裴西嶺自是點頭:“那便走回去吧。”
兩人率先轉身向莊子走去,惜春依舊扶著趙瑾。
裴西嶺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沒說什麼,只是眼神向後一掃,惜夏等人卻頓住腳步,識趣的跟遠了些。
“……夫人方才可嚇著了?”
半晌沒聽到回答,他偏頭看向趙瑾,卻不知後者在想什麼,眼神轉來轉去,顯然是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無法自拔。
惜春猶豫著要不要叫趙瑾,卻見裴西嶺偏過頭去,神色如常的繼續走了。
她想了想,便沒有說話。
回到莊子裡沒多久,雙胞胎和裴羨便聞訊趕了回來。
“母親怎麼樣?可有受傷?”裴承州大步進來,急急看向趙瑾,見後者安然無恙坐在椅子上,這才鬆了口氣,順帶問了一句旁邊的裴西嶺,“父親可有受傷?”
“我沒事。”趙瑾道。
裴西嶺也搖頭。
“不知馬兒如何會忽然發狂?”後頭進來的裴承允問道。
惜春適時向他解釋著。
趙瑾被裴承州問了一聲,思緒瞬間從大皇子二皇子馬不停蹄跑向了方才被裴西嶺救出馬車的一幕。
倒不是害羞動心什麼的——雖然很感激裴西嶺沒錯,可英雄救美對她沒用,她要喜歡一個人,那必然是為對方的人格和靈魂動心,而並非一個簡單的救命之恩就能叫她生出以身相許的念頭。
她只是……
當眾抱著人家不放手真的很羞恥啊啊啊——
她苦心經營的形象終於要一去不復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