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裴承允的德行與為人沒有疑問,現在對趙瑾不偏心之言也沒了疑惑。
若當真不在意,養尊處優的貴婦人與嬌養的姑娘,甚至連那麼大點的孩子都被帶著跋山涉水而來。
一個豐年不至於吸引到京城的貴人來。
所以平陽侯夫人定然是憂心兒子才願意踏足這裡。
而聽到這番話,走到門口的那姑娘一張臉白了又紅,不知是不是羞得無地自容,連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趙瑾幾人也準備上二樓。
在知道她們的身份後,夥計的態度又是熱情又是榮幸,瞧著爽利的人連手腳都無處放了似的。
青光閣掌櫃的更是連忙出來,親自招待起她們。
趙瑾挑了一套頭面,裴羨挑了一對耳墜一個玉鐲,如意和糕糕挑的最多,除了那對白玉擺件,還有幾個精緻小玩意兒。
這兩孩子小小年紀眼睛卻毒得很,專挑貴的要,一對白玉擺件就比頭面和耳墜加起來都貴了。
掌櫃的本想白送,趙瑾卻沒厚著臉皮收:“誰家開門做生意容易呢,錢貨兩清本就是常理,掌櫃的算賬便是了。”
聽了這話的掌櫃對她們的好感直線上升,堅持算了個成本價。
他們剛出青光閣就見一個捕快在外頭候著。
“屬下給夫人、郡主、四公子二姑娘請安,裴大人剛處理完了公務,正等著夫人用晚膳呢。”
趙瑾看了看天色,還真是快到時辰了。
“那便回吧。”
青光閣距縣衙只幾步路的時間,等進了後衙,裴羨才道:“想是三哥知道方才在青光閣的事了。”
“到底是他那張臉惹的禍。”趙瑾悠悠開口。
“只是三哥招來的卻都不是什麼善緣。”裴羨搖搖頭,“也不知他這是什麼體質。”
她對女子向來寬容得多,只是對於方才那個姑娘……不知為何,她卻升不起半點好感,隱約還有一股莫名排斥的情緒。
比之林語蘭都要叫她討厭。
趙瑾意會她未盡之言,笑問:“是不是覺得那姑娘又怪又討厭,卻挑不出她哪裡不對?”
裴羨恍然:“對,就是這個感覺。”
“又當又立,打著善旗幹膈應人的事兒,只為利己,便是如此。”傻閨女但凡見識過當年的白瑤青,也不至於如此難言。
裴羨想了想,也深深點頭。
還真是這樣。
林語蘭壞,但壞得敞亮,她作惡不假,心思卻很簡單就能看透。
但這姑娘卻有些又當又立的意味。
裴羨經的事、見的人多了,也多少能看破三分人心。
方才那姑娘對裴承允的傾慕之心不作假,故而對他身邊出現的女子就更加敵視,興許還有幾分嫉恨。
所以她對裴羨毫不客氣,看向她的眼神裡,有幾分是心疼裴承允,有幾分是嫉恨這個“妾室”,裴羨也意會到了。
“母親曾提過‘三觀’之言,我瞧那姑娘就有些三觀不正的意思。”裴羨道,“即便三哥當真有妾室,他的妾室願意如何花用他的銀錢,那是三哥的事,救命之恩,不是打著報恩旗號給恩人添堵,與恩人的親眷為難。”
說到底是行自私利己之實。
裴羨在心裡對比了一下兩個哥哥的爛桃花,還是不由感嘆:“三哥當真不如二哥啊。”
琳娜討厭是討厭,但好歹還能對周念慈說出做小的話來,後頭跟去戰場,回京後便彷彿長大了一樣,回去造福圖爾了。
到底不算完全沒救。
可瞧瞧裴承允招來的這兩個……
這很難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