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手臂,反駁道:“你也說了,安祿伯世子是叫他毒殺平陽侯,而不是給他毒藥反殺自己!”
杜堅沒有說話,看向裴二叔那個貼身小廝。
後者忙開口:“回……回大人,安祿伯世子以大公子前程相要挾,要老爺毒殺平陽侯,只是老爺心軟念情,並不忍對親兄長下手,安祿伯世子又實在逼得太緊,老爺無奈之下……只能將毒下在了安祿伯世子杯沿上,想了結此事。”
“你放屁!!”裴二叔直接爆了粗口。
裴二嬸急得不行,好不容易腦子靈光一閃,便連忙開口:“安祿伯世子與平陽侯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他下手?便是下手,他伯府世子手下何其之多,為何偏生非要我家老爺下毒?還是在自己親妹妹大婚之日?”
“夫人您何必……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平陽侯何等敏銳武藝,尋常人哪裡能找到機會傷他殺他?只有親近不設防才有一線可能,今日大喜之日,沒人能想到老爺會在這日下毒,平陽侯防備也會更低,時間和人都是最佳,安祿伯世子不正是看中了這點麼?”小廝哭著開口,“至於為何他一定要殺平陽侯……這奴才也不知啊……”
安祿伯世子為何要殺平陽侯?
小廝不知,可在場的人精哪會沒有猜測。
一時間,各種隱晦而複雜的視線時不時投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除了眼中隱含悲痛外臉色很是平靜,腰背挺直地接受四下打量。
他這樣坦蕩,倒叫許多人收回了視線。
這邊裴二嬸也被小廝一番話堵得不知該說什麼。
杜堅道:“今日專管碗碟酒杯的管事也已經招認,正是裴大人你指使他將斷腸草抹在杯沿,並做了記號,專程叫人送給安祿伯世子的。”
說罷,他拿起托盤上壓著銀票的酒杯,露出杯底,那裡正被淺淺刻了一個三角,不仔細看絕發現不了。
“安祿伯世子給了你斷腸草和解藥,為以防萬一,本欲叫你下在酒杯裡,在裴公子敬酒時看著平陽侯親口飲下,解藥也是準備給裴公子的,不過裴大人你尚存一絲兄弟之情,不願對自己親兄長下手,也不願兒子被威脅前程,故而便將毒下給了始作俑者安祿伯世子。”杜堅冷靜分析,“你做的還算乾淨,封口費也給的足,只是再多金銀之物,也敵不過律法的制裁!”
“說得好!!”秦王世子終於從一桌美食裡抬起頭來,高聲鼓掌叫好。
滿堂賓客,只有他一個人孤獨的掌聲。
他也不尷尬,飽含鼓勵的眼神繼續看向杜堅。
杜堅腰板頓時更直了,看著裴二叔定聲開口:“裴大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裴二叔動了動嘴唇,卻無話可說。
說什麼?
說他本來就準備給裴西嶺下毒,結果不知為何,毒死的卻是安祿伯世子?
不能這麼說,只會將兩邊都得罪死。
若順著杜堅之言……在他死後,或許裴西嶺還能照看他們孤兒寡母些。
是的,裴二叔再不聰明也知道今日自己逃不過了。
人證物證釘死了他,能得一個重手足的名聲,還是他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