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惜夏轉頭看去,正見一位彪形大漢迎面而來,這人一臉絡腮鬍子,幾乎看不清正臉,面板黝黑,身形高大。
乍看像是悍匪標配,不過從對方筆直的腰板和幾乎等步的步伐來看,應是軍中出身,那周身帶著的凌厲氣勢,應是上過戰場的。
他一開口,些許聽見惜夏那番話的路人也跟著鼓起掌來,更有不少叫好聲。
白瑤青到底是個姑娘家,被人用這樣眼光看著總是有些羞恥,耳根也通紅一片,羞憤的瞪著惜夏。
“白姑娘不必這樣看著奴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惜夏迴轉過頭,淡淡看著她道。
“……我知我與承志哥哥先前是有不對,可我們已經知錯,為什麼不能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承志哥哥到底是侯夫人親生的長子,我腹中懷著的是侯爺與夫人嫡親的孫子,裴歡顏那樣身份尚且可以留在侯府,而我們卻只能過著飢一頓飽一頓,食不果腹的日子,侯夫人未免太過狠心……”白瑤青不甘心道。
惜夏冷了臉:“歡顏姑娘固然有錯,同你們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我們侯爺與夫人都是明事理的人,親子有過一樣嚴懲,養女不是親生也能念著多年感情留在膝下!”
“為什麼不給你們改過的機會?你們捫心自問,自己配嗎?!”
“好!!”彪形大漢繼續鼓掌叫好。
周圍也有不少人點頭。
裴歡顏固然做的不對,可就看同誰比了,若同裴承志兩人比起來,她都夠不著傷天害理的邊兒。
若非先前沾上了裴承志,她名聲都不會糟糕至此。
白瑤青紅著眼眶,咬著牙開口:“若是懲戒,那我們如今遭受到的一切還不夠嗎,承志哥哥到底是侯爺與夫人親子,我腹中……”
“姑娘是隻會這一句話了嗎?”惜夏打斷她,“當初是大公子執意斷絕關係,今日奴婢念著他身上裴氏血脈尊稱一句大公子,卻並不代表認同他所作所為,白姑娘莫非不懂除族代表什麼?”
“可我們這般境遇,承志哥哥甚至重傷在床動彈不得,侯爺與夫人……”
“侯爺與夫人有孝順兒女繞膝承歡,顧不得旁人。”惜夏再次打斷,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不過念著那點子血脈,夫人叫奴婢帶了五十兩來,大公子的傷藥,還有白姑娘請產婆的費用,這些足夠了。”
她將銀票遞過去,白瑤青卻沒動彈,而是紅著眼眶不可置信:“五十兩?五十兩能做什麼,夫人便是不叫我們回侯府,卻也不必打發乞丐一樣這樣羞辱於我!”
換作以前的白瑤青,何曾見過五十兩面額的銀票,更遑論嫌棄。
到底是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