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被趙老爺和趙二嫂一番話說得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但她還記得自己今日來的目的,於是便只是哭:“小妹身份尊貴,父親多疼她些是常理,我斷沒有怨憤之意,只求父親多一分念著我便好,恬姐兒是父親親外孫女,是小妹你的親外甥女,我們血濃於水——”
“你不必裝可憐,我自是明白!”趙老爺打斷她的話,“打從一開始我便同你說過,我會同安遠伯府商議,是你自己貪心不足!”
“可恬姐兒如何能做妾?”趙瑜明眼見的不滿。
“我沒說一定要恬姐兒做妾!”趙老爺皺眉開口,“我只同安遠伯商議,至於是正是側,單看安遠伯府如何態度。”
且不說身份不配的問題——就算真不配,可只要趙瑜不理虧,若駱恬當真無辜,他舍下老臉不要也會為她們討個公道,可問題是趙瑜母女倆理虧啊!
一切皆因她們算計而起,安遠伯世子被騙入套!
他能上安遠伯府已經是舍了老臉了,莫說要求世子夫人之位,他甚至在安遠伯面前都直不起腰板!
趙瑜還是不甘:“我知恬姐兒論身份配不得伯府世子,可她到底是個姑娘家,驟然落水驚嚇,如今連名聲都將將要毀個乾淨,只求父親您念在血脈親緣上,為她爭這一回,恬姐兒……恬姐兒她如何做得妾啊……”她聲音哽咽。
“既早知高攀不上,大姐又當初又何必算計這一回?”趙二嫂嘆了口氣。
她平常只閉門不出的養身子,也無心外頭八卦流言,坐這裡聽了半晌都沒聽明白趙瑜母女只是算計不成反被設計,至今還以為她們一開始就是衝著安遠伯世子去的呢。
而聽到她的話,趙瑜母子三人臉色都僵了一瞬。
趙老爺冷哼一聲。
見趙瑜還要開口,他立即道:“安遠伯府要如何迎恬姐兒進門,我不會干涉,安遠伯也未必會賣我面子,真當你爹我神通廣大麼?!”
是了,趙老爺聽著位居三品,可安遠伯也不差,甚至還有爵位在身,且說到底還有長公主下嫁,趙老爺連以勢壓人都差了一格。
趙瑜自也知曉,所以她從頭到尾的目的都不是叫趙老爺出頭,可方才任她如何求饒賣慘打感情牌,趙瑾都無動於衷。
正在她一咬牙,想朝趙瑾的方向磕頭時,一直沉默的駱恬忽地開口:“恬兒自知外祖父為難,也不願強求您做什麼,安遠伯府不是個好歸宿,我也不遠嫁去那裡,如今……我處境是有艱難,但也並非要嫁他安遠伯世子不可。”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趙瑜難得對她疾言厲色,“名聲對姑娘家何其珍貴,豈能隨意處之?難不成你還真要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雙親養育之恩尚未報答,豈可如此不孝?”駱恬輕聲開口,“只是如今還另有法子可免去與安遠伯府糾纏交鋒。”
“是何法子?”趙瑜眼睛一亮,忙追問。
駱恬頓了一瞬,抬頭看向趙瑾:“三表哥尚未成婚,而我恰好雲英未嫁,若放出風聲,我與三表哥自幼定親,安遠伯府那邊只需備上厚禮,謝世子救命之恩即可。”
聞言,趙瑜猶豫一瞬,不由也抬頭看向趙瑾。
裴承允各方面都能甩安遠伯世子幾條街,她當然心動,可趙瑾卻未必同意。
上首的趙老爺夫妻臉色則瞬間難看。
只有駱思源聽到這話眼神驚喜,立即應和:“妹妹說的是,咱們表兄妹的本就親近,此計既解燃眉之急,又可親上加親,極好啊!”
趙瑾面無表情地瞥了駱恬一眼。
她未發一言,只這眼卻叫駱恬白了臉,像是被燙到般匆忙避開她的眼神。
趙瑜見狀忙擋在她身前,硬著頭皮對趙瑾道:“小妹,恬姐兒說的也不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