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是二皇子的人滿京皆知,他授意前者彈劾慶華長公主意欲何為大家心裡葉門清兒。
但誰叫蔣令妤愛口嗨呢,別說拿她當擋箭牌的二皇子黨,就是六皇子黨和保皇黨都心有不滿。
經過他們在朝堂上義憤填膺的一通指責,慶華長公主成功被罰俸一年,並領取皇后降責懿旨一道。
慶華長公主還沒挽回的臉面又被扒下了一層,淪為京城笑柄。
當然定南伯也沒能如願隱身。
繼長子後院胡扯頭花後,沒幾日次子就在連翠樓與旁人爭搶花魁大打出手,三子也被揭露曾搶奪寒門學子策論冠以己名,三個兒子齊心協力將親爹送上了京城頭條。
“這必是長公主的手筆沒錯了。”
說這話時,趙瑾正坐在長公主府正院裡,抱著杜菡輕哄。
柔嘉長公主頗有些百無聊賴:“定南伯乾淨得很,中飽私囊、貪汙受賄、買官賣官……方向何其之多,本宮卻找不到他絲毫把柄,也只能在這等小事上做文章,出口氣了。”
“太乾淨未必是身正,更可能是藏得深。”趙瑾不覺得就那一家子的做派會真的乾淨。
“且先查著吧。”
“對了,那位二公子如何肯進連翠樓?”趙瑾有些好奇,“此人還算謹慎,按說不會莫名中套才是。”
柔嘉長公主笑意微諷:“他自己進去的。”
趙瑾眉梢微挑:“這算自己請罪?”
“算是吧,明知連翠樓是本宮的地盤,連路都自己選好了。”柔嘉長公主撥了撥指甲,“他倒是乖覺,知道事沒鬧大,本宮不會下死手,便自己自覺請罪,妄想叫本宮出口氣揭過這茬。”
趙瑾輕笑一聲。
這時,一個嬤嬤匆匆進門,屈身稟報道:“稟長公主,方才有訊息傳來,定南伯府正在分家。”
趙瑾眉梢微挑:“他倒是乾脆。”
柔嘉長公主冷哼一聲:“老狐狸!”
“他若是個蠢人,便不能在二皇子跟前混出頭,更叫我們苦尋把柄了。”趙瑾道。
柔嘉長公主光明正大送去個內應膈應他們,定南伯轉頭就光明正大地分家,光明正大地將內應趕出家門。
嬤嬤繼續稟報道:“定南伯府二公子和三公子被杖責三十,然後分去了南街的宅子,只初一十五才能進府向雙親請安,被三公子搶奪策論的寒門學子也送去了賠禮,世子留在府內,但妾室都被髮賣了,只餘下一個有孕的通房。”
“不愧是行軍出身,行事毫不拖泥帶水。”趙瑾笑道,“二公子和三公子的事昨日才鬧出來,今日他就乾脆利落地分了家,也堵住了御史的嘴。”
嬤嬤賠笑開口:“雖說雙親健在不分家,不過定南伯不是個古板守舊的,隱隱傳出風聲的外頭也多是贊他行動果決。”
柔嘉長公主輕笑一聲,揮手叫她下去了。
“可惜長公主準備的內應了。”趙瑾笑了笑,“本以為還能從定南伯府裡得些蛛絲馬跡,未想他倒是利落得很。”
“本宮費心準備的丫頭,當然不能沒用。”柔嘉長公主意味深長地開口。
趙瑾笑看向她,沒再說話。
那丫鬟本是長公主府後院的丫鬟,聰明有餘,心思卻有些不正,後頭被葉溪發現,本要處理了的,卻正好趕上這樁事,就被柔嘉長公主順勢利用了。
一個能作妖的丫頭,給定南伯找不了事,還給他兒子找不了麼?
趙瑾與柔嘉長公主商議好部分產業裡的事宜後才回了府。
臨近年關,她也忙得很呢。
府裡眾人也都各有各的事,連如意糕糕都多了不少功課,珩兒走路走得不亦樂乎,趙瑾毫不懷疑若他有手機,必在微信步數榜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