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誰也沒法預料,你不必自責。”
裴羨詫異抬頭:“我並未自責。”
說完,她頓了頓:“靜東村的遭遇我方才聽聞時的確不忍,但自責無從說起,開學堂、開善恩堂、以自己賺來的銀錢幫扶百姓,我自認已經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天底下無數百姓,以我如今之能,做不到渡盡天下人,百姓若有災難困苦,我會傾盡所能幫扶,可若災難已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也並非我自責之根由,我能做的是盡力挽救,我也無愧於心。”
柔嘉長公主看向她的眼神裡帶上了欣賞:“倒是本宮多慮了,你很通透。”
裴羨笑了笑:“他們的苦難並非由我造成,自責的不該是我。”
聞言,柔嘉長公主和趙瑾一時都沒說話。
裴羨這話指向性有點過於明顯了。
但不可否認,上位者話語權過大,看到得也更多,一個小村莊活與不活,往往都不能入他們的眼,尤其在自認已經給過了“好處”之後。
裴羨也無意再說什麼,只轉而道:“不過無論孝純縣主目的為何,她的確是極大善舉,今日聖旨嘉獎也是她該得的。”
“只可惜便宜了本宮那位姑母。”柔嘉長公主閒閒開口。
趙瑾抿了口茶:“換個角度來想,有這樣的祖母,未嘗不是孝純縣主的拖累。”
若非慶華大長公主先前作的那一出,又或者她在建文帝跟前沒太拿喬擺姿態,這會兒的孝純縣主說不準便是孝純郡主了。
若她運作得當,蔣家稍微低調謙遜些,或許她父兄都能因此得個好差事,實權一點點也便到手了。
可惜,得益於慶華大長公主和蔣家的行事作風,今日一場大長公主復位也就到頭了,最多就是孝純縣主的名聲能因此更好上不少罷了。
趙瑾覺得若可以選擇,孝純縣主大抵寧願要個神對手,也不想要一家子死死拖後腿的豬隊友。
殫精竭慮費盡心機,結果兜兜轉轉也就才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