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山在開始宣讀起訴書的時候,裡德安、喬治等外國代表以及谷壽夫等罪犯面前都被呈上了一份以他們國家文字書寫的起訴書。裡德安等人皆聽得懂中文,他們受到影響,一個個本來還正襟危坐著,漸漸的表情卻隨著肖雲山的情緒變化著,而他們看向谷壽夫等人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極不友好起來。
人群激憤,喊殺聲四起,一些站在審判臺下的人們,更開始朝被告席投擲各種物件。吉星文見勢態有些失控,趕緊站出來制止眾人,擺手道:“肅靜!大家要相信學兵軍,相信政府,詳細法庭,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好不容易將眾人激憤的情緒平復下去,他示意肖雲山繼續。肖雲山先宣告接下里進行罪犯自辯程式,然後走到谷壽夫面前,沉聲說道:“罪犯谷壽夫,從你開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有翻譯將肖雲山的話翻譯出來。谷壽夫大口的喘著氣,那樣子如同一條瀕死的魚。他雙手抓住被告席前的木製欄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然後推一下眼鏡,以微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是冤枉的,我有話要說。”說著開始翻找起口袋來。
肖雲山聽得懂日語,不過為了照顧下面的民眾,他還是讓翻譯將他的話翻譯了出來。老鬼子的話,自然又引起了新一輪的騷動。肖雲山朝四下壓壓手,等喧囂聲小下去,嘴角撇起冷冷的看了谷壽夫一眼,轉身對審判席說道:“報告審判長,罪犯谷壽夫要求自辯。”
審判長正是歐陽雲。他居高臨下冷冷的瞪了谷壽夫一會,見他始終不敢和自己對視,冷聲道:“准許罪犯谷壽夫自辯。”
翻譯將歐陽雲的話翻譯成日文,谷壽夫聽了,終於大起膽子朝歐陽雲望了一眼。看見他面前的牌子上寫著“審判長:學兵軍總司令歐陽雲上將”,他身子一顫,差點趴在欄杆上。谷壽夫有聽說過學兵軍總司令歐陽雲是如何年輕,但見到歐陽雲本人,依舊被他本人嚇了一跳——這人實在是太年輕了,而如果學兵軍一直牢牢掌握在此人手中的話,那麼它究竟會成長為怎樣一個龐然大物呢?這樣一想,他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敗感和危機感。
老鬼子忽然走神,肖雲山皺眉斷喝:“罪犯谷壽夫,你想放棄自辯嗎?”
谷壽夫並非聽不懂中文,於是,不等翻譯翻譯過來,他身子一顫,趕緊將自辯書開啟了。顫抖著雙手開啟自辯書,卻發現自辯書已經被自己的冷汗浸溼了,他心頭一驚,面上的表情變得越發難受起來。
翻譯很盡職,依舊將肖雲山那句話個翻譯了過來。翻譯不緊不慢的日語聲中,老鬼子咬牙強自鎮定心神,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說道:“尊敬的審判長閣下,諸君。對於貴方的指控,我堅決否認。諸君,你們都知道,戰,戰爭只要一開始,雙方就都會死人。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至於說我策劃發動了南院和山頭仔村慘案,則是沒有的事情。我給錢江少佐和本島少佐下達的命令,只是進入福建內地發動襲擾戰。貴軍治下全民皆兵,有傷亡的話,也是難免。”
以審判長的身份出席這次公審大會,身邊又坐著這麼多的西方名流,歐陽雲本來想收斂性情做一個紳士的。但是聽見這話,卻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猛的一拍桌子,脫口罵道:“放屁!”然後就收不住口了。
“強盜邏輯!戰爭會死人沒錯,但是平民何辜?你們發動侵華戰爭,如果僅僅是屈服國家意志不得不為之的話,作為軍人倒也情有可原。那樣的話,老子今天也不會在這裡公審你們,而會等攻下東京以後,去審問策劃這場罪惡戰爭的裕仁和政府相關人員。格老子的,貴軍的條例裡面,也有嚴禁滋擾地方、屠戳平民這一項吧?可是,你們在中國都做了些什麼?媽拉個巴子的,兄弟們,將那些被殘害的南院和山頭仔村的鄉親們的遺體送上來,還有那些照片,讓所有的人都看看,看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