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小心叮囑:“陶氏再不堪,也是母后送過來的,不回稟母后一聲就私下處置了她,母后雖然知道事情前因後果之後,可心裡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看她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周臨淵眉頭微微皺了下,心裡有些泛疼,這姑娘雖然平日看起來沒什麼改變,不過嫁他之後確實受過不少委屈,皇后雖然對明繡的態度還算好,不過她自己也是戰戰兢兢,從沒做過對皇后不敬的事情,兩婆媳間這種親密和睦的相處,也是她小心翼翼換來的。
“你別擔心就是了。”看她仍舊是不厭其煩的又小聲叮囑了兩次,周臨淵心裡一軟,也就答應了下來。
夫妻倆在床上說了會兒話,外頭侍候的人已經聽到了屋裡的動靜,洗臉水等早就是已經準備好了,明繡坐起床,周臨淵自個兒就拿了衣裳以及長劍出去院子裡,順便替明繡喚了薛嬤嬤進來侍候她穿衣,春華替她梳頭髮時,明繡在光滑明亮的黃銅鏡裡看到自己脖子間露出來的點點痕跡,就算侍候著她的春華與薛朱嬤嬤等人好似對此視而不見,不過她仍舊是覺得一早上臉燒得厲害。
夫妻倆一道用了些早點坐了馬車進宮,這次周臨淵也沒和明繡分開各去帝后的所在,反而都是直接讓人帶了陶氏去了坤寧宮,此時不過剛剛辰時,皇后還起身梳洗了沒多久,正在坤寧宮裡接見那些來請安的妃嬪們,聽到閔姑姑說兒子和兒媳都進宮來時,心裡著實感到訝異,不過她表面上卻沒露出絲豪端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等將這一些來請安的人都打發走了之後,這才又重新換過舒適的衣裳,來到明繡夫妻暫時等著的內宮裡頭。
“今兒怎麼突然想著過來了?”皇后到了這個時辰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外頭正有宮人不停的傳了早膳進來,明繡原本還想等著她吃完飯再和她說這些糟心的事兒,誰知周臨淵從昨兒開始心裡就有些不滿,好不容易在媳婦兒的安撫下能忍到如今這個時候,此時聽皇后一問,他心裡的火再也沒能忍得住:
“昨兒陶氏那賤人敢對我用藥,差點兒行了不詭之事”
“陶氏是誰?”皇上臉上有迷惘之色,這表情並不是裝出來,就算陶氏幾個奶孃是她親自賜下的,可她心裡隱約能有些陶氏幾人的印象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還是看在她嫡親孫子周瑞寧的份兒上,不過雖然記得幾人樣貌,卻不一定能同幾個人的名字掛上勾,因此周臨淵一說,她不由有些糊塗,看著兒子臉上的怒意,皇后愣了愣,旁邊陶姑姑看著這對母子間氣氛冷凝了下來,心裡有些著急,連忙在皇后耳邊小聲開口:
“娘娘,陶氏是您賜給皇太孫的乳孃。”說完,陶姑姑有些難堪的小聲接著道:“就是奴婢孃家的侄女兒。”
能夠被稱為皇太孫的,只能是周瑞寧有這個資格,這個資格代表的就是周臨淵必須已經是被皇帝確認為下一代的皇椅繼承人,而他自己本身又是嫡長子的情況下,才能被稱為皇太孫,皇家規矩繁多,這稱呼的名堂也多,陶姑姑一說這話,皇后心裡就明白了過來,想到周臨淵之前說的,她心裡不由又驚又怒,有些哆嗦道:
“你說什麼?”她說完,手掌狠狠拍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頭,原本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怒色,陶姑姑心裡一慌,連忙跪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皇后是在問自個兒還是在問周臨淵,不過她心裡卻已經暗暗叫苦,連忙叩頭道:
“娘娘息怒”在場的人誰也沒想過去懷疑周臨淵的話,畢竟他身為太子,位高權重,更何況出了這樣的事兒,他臉上也不好看,要不是陶氏真做出這樣的事,他一個太子也犯不著同一個乳孃計較,皇后看著兒子臉上厭惡而又冷淡的神色,忍不住心裡有些發慌,兒子同她已經夠生份了,好不容易因為明繡的原因母子間的關係和緩了一些,他此時的表情,不會以為自己是專門賜了陶氏想給他作添好的吧?
“你給我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