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他們就來走管事們的路子,連他這樣略有些臉面的管事,都被人糾纏不休。
不過,反正衝粹園僻處京郊,院門距離甲一號還有極遠的路,所以也沒人能干擾夫妻兩人的生活,每日裡都有人來送京裡的訊息,蕙孃的編制也都移到了園中做事。連權世贇都耐不住煩擾跟到衝粹園來,住在外院那邊也是等著看熱鬧:現在三皇子大有可能跟著二皇子倒臺,他豈非十分樂見其成?要不是鸞臺會缺乏手段鉗制文官,恐怕早都要醞釀蓄力,預備事發以後推波助瀾了。
既然要表態中立,權仲白和蕙娘都沒有主動打聽檯面下的訊息,從檯面上的進展,卻看不出連太監是否有把進展如實告訴皇帝。反正許鳳佳還是好好地在外頭打仗,皇帝也是毫無動靜,甚至就這麼按部就班地按少年夭折,把二皇子給傳送走了。又以傷心過度體弱多病為由,把小牛妃送到大報國寺靜修了,都還沒有舀二皇子之死說事。他做的唯一一件略微出人意表的事,便是把年紀還小的五皇子,送到了寧妃宮中養育。
339、牆倒
權仲白畢竟是親自接觸過牛妃的;對於外人來說,牛妃的這一步以退為進;可謂是相當精彩。人雖然已經到了大報國寺;但五皇子在宮中的安全;卻得到了保障;說難聽點;就是五皇子都保不住了,三皇子起碼也能跟著一起栽倒下去。最少也不能讓楊家繼續得意下去不是?在舊黨遭受沉重打擊的情況下;這一步;起碼是讓新黨也有些坐蠟了。
隨著這一步的發展;以及二皇子喪事的結束,京中人心浮動的氣氛;也隨之慢慢地安定了下來:查了,沒聲音了,入土了,移宮了。對於朝廷來說,這無疑意味著二皇子的去世並沒有太多文章,也許就是單純的不幸。起碼,連太監是沒有查出什麼來。既然如此,則一切迴歸正軌,新黨保持低調,舊黨也不敢輕易提議立儲。畢竟到目前為止,皇帝和楊首輔的關係還算不錯,萬一他真能信任楊首輔,可以一邊立他的外孫為儲,一邊讓楊首輔繼續在首輔的位置上待下去,那麼舊黨可就真是虧大了。
隨著西北戰事逐漸升級,東南一帶風雲方興未艾,這些官員們也總算是多了正事要做。雖然呂宋土地富饒,完全可以一年多熟,但怎麼把這些稻米運到國內,甚至是運到西北,可也得費上不少的思量。這其中更少不得油水,圍繞著可能的利益,新舊黨少不得又要展開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至於外國使節,在皇上久久沒有發話的狀態下,似乎也已經為眾人所遺忘了。楊閣老沒碰,王閣老就更不會去碰了。
在這樣緊張又微妙的環境下,權仲白甚至是寧可往還於京城和衝粹園之間,也不願意回良國公府去住,連他通常不肯中斷的義診也都全面停止。各家體會到了他的意思,也都不曾相請,免得真要他把回絕的話說出口了,反而壞了交情。因此雖然外頭風風雨雨暗潮洶湧,一家人在衝粹園裡倒是能安穩看戲,蕙娘居中排程,亦約束香霧部的宮中內線不得輕舉妄動,反而更為注意接收西北的訊息。
因還沒到一年對賬的秋後時分,宜春號各處除了日常事務之外,也沒有多少事情需要蕙孃親自介入。她平時無事得閒,看看西北戰報,和兒子們說說笑笑,也同權仲白一道在園中走走,說些從前的事。日子亦算是過得十分愜意,只是歪哥老惦記著請許三柔來玩,蕙娘敷衍幾次,只好和他言明:現在許家身份敏感,可不好和權家過多接觸。
歪哥是什麼性子?一番尋根問底,到底是把朝局給搞明白了。他這個年紀,對世事已有相當認識,亦深知許家現在處境的尷尬,默然許久,也就不鬧著要見許三柔了。只是到底是要比平時話少了幾分。
時日一晃就過了兩個多月,現在京裡最流行的話題也已經不是二皇子的夭折了:這一次,西北戰線的消耗要比眾人想得都大些,若非大秦國家財政富裕,又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