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掃在赤夜央手上,他的手一僵,縮了回去,道:“怎麼了?”
姜燕燕從懷裡取出碎玉壁,捧在手上,本有些戰戰兢兢,但想到赤夜央的話,一時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只得垂著頭可憐巴巴道:“應是方才被那惡狼給擊碎了……”
赤夜央看著玉壁若有所思,神色變了幾變,終嘆了句:“倒是救了你。”
“不過,”還不等姜燕燕一口氣鬆下來,便聽他又道,“你得賠。”
“啊?”
姜燕燕愕然地望著他,心想這麼個可以號令軍衛的令玉她要如何賠?
便見赤夜央將玉璧收入懷中,目光迎了上來,道:“你有什麼珍貴之物?不拘是什麼。”
她能有什麼?姜燕燕蹙眉,情況特殊,她連陪嫁品都沒有!
“一時不決也無妨,等什麼時候想好了賠什麼,記得給我便是。”赤夜央看著她的眼睛道。
姜燕燕瞧他的神情不似玩笑,不由犯了難,她從靈遊族帶出來的不過是隨身衣物,而入黎宮後的一應物品又都是宮中賞賜,赤夜央定是不會要那些吧。
要說她有什麼可取的特別之處,豈不是隻有靈遊族的惑心術?
一個念頭飛速地從她腦海裡閃過,赤夜央該不會……也是要她的靈術?!
姜燕燕心裡猛地一抽,便不自覺地反映到了臉上,她警惕地覷了赤夜央一眼,卻還是擺了個笑臉出來,請罪道:“這……妾身身無長物,賠不起這麼金貴的玉璧,還請小王君恕罪……”
赤夜央將她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皺了皺眉,道:“看來這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掉了。”
姜燕燕不明其意,疑惑地看著他,便見他瞥了她一眼,道:“放心,我不要會傷害你的物件。”
姜燕燕撇撇嘴,先不論別的,怎麼自己想什麼,他總能猜個大不離?
“罷了,信不信的,日久見心,還是先改了這時不時的裝模作樣吧,”赤夜央語氣無奈,“在我面前,你不必戴面具,想哭就哭,不想笑也不必勉強。”
姜燕燕聽了,一臉假笑不由凝在了臉上,便聽他又道:“還有,在人後不用叫我小王君,至於喚我什麼隨你喜歡,也別自稱妾了。”
被他這麼一說,她這才發覺赤夜央的自稱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她的心絃便似被撥動了一下,餘振擾心,攪亂了一池心水。
但理智很快又來拉扯,前世的教訓太過慘烈,如一把利劍始終懸在她的心頭,提醒她不可重蹈覆轍!
沉吟片刻,她道:“還是喚小王君吧,在人後放縱慣了,恐會放肆到人前,反而為小王君惹來麻煩。”
赤夜央臉色微沉,道:“我不怕麻煩。”
姜燕燕脫口而出道:“我怕。”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竟也亂了自稱,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改回來。
便見赤夜央神色稍霽,剛想說什麼,突然眉頭一皺,側過了身去。
姜燕燕以為他在看那惡狼,忽想到了什麼,對他道:“這狼看上去有些像靈獸,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對,詭異得很。”
赤夜央沉默了好一會兒,姜燕燕忍不住抬頭看他,卻看不見他的神情。就在她準備要上前看時,他才轉過了身來,喘了口氣,道:“既然此狼有異,我們還是儘快離開。你感覺如何,能站起來麼?”
姜燕燕看著他伸出的手頓了頓,一時躊躇,要不要伸手,卻被他給一把握住了。
“赤炎,過來!”
赤夜央拉著她往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了那惡狼的屍身。
“等等!”她連忙拉住了他,“浮生還沒找到!”
赤夜央頭也未回,道:“我們先走,回頭再派人來尋他。”
姜燕燕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