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我有點傻了,對此時的情景有點不知所措,後悔自己剛才對老熊作出的挑釁,對他權威的挑釁。
現在,現在該怎麼辦。這是十七歲的我遇到的最大難題。
幾位新兵上前去分別想阻止他們。
我也走了上去,想拉住老熊。這恐怕是我第一次與他套近乎,我從來不想理這個鳥人,要不是分到他班裡訓練,我見都不想見他。
而老熊並不理會我們這一套,他用禿鷹一樣的眼光瞟了我們一下,非常寒冷,我們再也不敢上前了。
噢!老熊突然吼了一聲,這是狼的聲音。
他迅猛地朝高向陽的下顎揮了一下勾拳,被高向陽偏頭躲開了,緊接著又是幾記組合拳,直拳,勾拳,側拳,呼呼生風,環環相扣,似乎想奪去高向陽的性命。
高向陽在老熊的突然發力之下,只有躲閃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狼狽不堪。
終於,高向陽躲避不住老熊一記狠毒的勾拳,被他一拳擊中在嘴角下,一下子摔倒在地。
老熊楞住了,他沒想到高向陽居然這麼不經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呼的臉紅了,我從沒看見這狗日的臉紅過,他就是一個死皮賴臉沒有仁義道德狗屁不通的大莽漢。
高向陽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笑了笑,用手抹了抹嘴邊。
血,我看見了高向陽嘴角流淌的鮮血。
我後悔了,在他們面前我後悔了,沒想到他們是這麼鳥的男人,而我,又是什麼?我很慚愧,在這兩個剛才還在拼死格鬥,現在卻非常友好的兩個男人面前,我感到慚愧!而且,還流著血。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在這個記憶深刻的情景上終於體會了什麼叫男人,什麼叫寬容,什麼叫剛強,什麼叫軍人。
“你們在幹什麼?打架?”一聲高亢的訓斥聲傳來。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我們排的排長賈銀亮,對了,前面故事中也提到他,他是我們下連隊中的二排長,但原來也是我們新兵連正管我們的排長,真他媽的巧合,當然,不巧合也不是故事,更不是小說。賈銀亮在我當初的記憶中是非常神氣的警官,也就是用我們戰士的話說………牛逼西西!賈銀亮在新兵連的時候管理部下非常嚴格,不光是他的訓練動作一流,他平時對待戰友就是死板著臉,愛訓人,就象別人欠他三百塊大洋似的。
這不,又讓他逮著機會了,看來沒老熊和高向陽好果子吃了。
“我們在交流訓練經驗,來,來,老排長,抽菸!”高向陽滿臉堆笑,趕緊辯護,忙掏出一包煙遞給賈銀亮。
靠,這是什麼破煙啊!你他媽還真拿得出手。賈銀亮接過香菸瞄就沒瞄,給扔在地上。
你們是不是吃飽了給撐的?
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士官了,老兵了,是班長了,就想飛上天了?
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樣會給新兵帶來什麼影響?
無紀律無組織性!
賈銀亮的聲音象機關槍一樣,冒出一串串不同鄙夷難聽的語言出來。
報…告…!
說!
我們還沒吃飯呢!
什麼?賈銀亮很詫異。
暈了,我們班有名新兵忍不住說實話了。
老熊的臉色頓時發白。
賈銀亮非常憤怒,他大聲說道:“八班新兵都有了,解散!去開飯!八班長六班長,跟我到中隊值班室!”
老熊和高向陽跟排長走後,我的心忽地沉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非常恨老熊,希望能看看這狗日的新兵班長出點什麼岔子,可經過剛才他們兩個人的打鬥之後,我似乎再也不恨老熊了,反到為他們兩個人擔心起來。而高向陽,在他拉我手的那瞬間,我似乎一生就要記著他,記著他的溫暖。
事情朝